虹影近照
销声匿迹多年,虹影再次回到公众视线。近日江苏人民出版社推出其长篇小说《好儿女花》。作为半自传体小说,书中“二女侍一夫”的情节设置犹如一枚重磅炸弹。作为《饥饿的女儿》的续篇,是否像张爱玲一样“自揭家丑”?昨天(20日),虹影接受本报独家采访时说:“我从幼年写到今天,40多年来的故事,我的情感,事业波折,生活在东西方,所有的迷失,痛苦,还原一个真实的自我。”
为了女儿写外婆的故事
在《饥饿的女儿》中,虹影曾在18岁生日当天知晓了自己的私生女身世,之后她浪迹四方,在国际文坛声名鹊起。
她说,母亲于2006年去世,她无法平静。“就是从那时起,这本书就生长在我心里。因为怀孕,我经常得停下笔来,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太悲伤。可是她比我坚强,没让我有任何异常,连一次呕吐也没有。看来她想要听我的故事,她的外婆的故事。所以,我必须诚实。”虹影说,母亲的小名叫“小桃红”,俗称指甲花,也称好儿女花,是最易生长、生命力强,但也最卑微的花。母亲的生前际遇如同此花。母亲过世,她返回重庆家乡,在奔丧的三天,逐步揭开了家族阴暗的历史。
把自己义无反顾交出去
虹影说她在没有女儿之前,总是感觉到自己的命运首先就是文学。但自跟英籍丈夫韦蔼德定居北京,并喜得一女,一切都改变了。“尘埃落地,菩萨低眉含笑。我首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作家。”《好儿女花》大胆、泼辣,甚至“离经叛道”。小说写完后,她一直在问自己:“要不要发表?”“三年过去,到今年把书交给出版社,让出版社一再延后出版时间,也是在心里再一次询问自己,是啊,我真的想把这些写给自己的文字公开吗?最后一次我没有犹豫,就像一个初学游泳的人,跳下跳台,是死是活,我都把自己义无反顾地交出去了。”
可怜过去那种滑稽角色
记者询问《好儿女花》中究竟有多少虹影的真实经历,她表示一个远在美国的朋友日前写信给她,“我真希望这是一本完完全全的小说,而不是真的。作为读者,我欣喜自己读到了一本好书,可是作为你的朋友,我的心都读碎了。”
至于书中,女主人公离婚的原因在结尾被轻轻点破——“二女侍一夫”,是虚构还是真实?虹影说,“我们小说家只是将生活的一种状态用艺术的语言表述出来。可是我们做这项工作时,经常感觉无能为力,因为生活在我们表述时,变得更加狰狞可怕。我可怜自己作为小说家的身份,也可怜曾经过那种滑稽的角色。多少次想推开自己那些年的生活,那些不为人知的挣扎和失落,可我办不到,那些阴影就跟影子一样跟着,压在身上,一年重于一年,直到3年前,我终于勇敢地拿起笔来,才敢吐出一口气。”
与赵毅衡的结合被无数人艳羡,那段长达11年的婚姻,在虹影看来,爱情“如同疾病,没有谁能免除,谁能不沉沦?所以,故事就产生了,我们的人生就改变了。”书里的故事是真,是假?虹影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她希望大家能从书中读出宽容、谅解与爱心。(记者 蔡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