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女诗人阵地,有没有人对现在风声水起的“新红颜”
写作发表一下看法?你愿不愿意被收拢在这个概念之下?跟我们女子诗报倡导的诗歌宗旨(反女性意识写作,建立一个崭新的女性诗歌审美体系)是不是吻合? 本贴由作者于2010-6-24 11:20:06修改过
本贴由唐果于2010-6-24 11:19:08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刘春 9:31:51 如果从“新红颜”这个由头出发,能真正为繁荣诗歌创作做点实事,未尝不可。不过我不知道在这个旗号下包括了哪些具体的诗人,还是包括了所有近几年冒出来的女性诗歌写作者,也不知道“新红颜”的“新”是什么意思。这些“新红颜”与“旧红颜”有本质上的区别否?如果仅仅是几个评论家心血来潮,圈定三五“红颜”好友来炒作一番,那就很没意思了。
本贴由李之平于2010-8-17 19:45:06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我对“新红颜写作”命名的一点看法
黄涌
在我看来,所谓的“新红颜写作”是一个既无效且无趣的命名游戏。
说它无效是因为它本应所指认的乃是当下女性诗歌写作的一种新形式,但是它谈论却不过某一类女性诗人的写作即“美女诗人写作”。李少君在命名新红颜时一再强调它的“脂粉味”,强调这些女诗人“在博客上贴照片”,强调所谓的“诗与人合一”。其实不过是一再提醒我们为什么要称这些女诗人为“红颜”。
问题是既然有了“新红颜写作”,那就应该有“旧红颜写作”与之对应,对此李少君却避而不谈。他只拿新红颜诗人与第三代女性诗人作为参照,然后突出说明这些“新红颜写作”两大特征:“强调现代社会里自由独立女性的生活和命运思考、探索”和“对传统文化和古典诗意的守护和回归”。但是强调这种“古意”与“今情”的相通,其实我们可以从任何女性诗歌当中都可以找得到的。难道第三代女性诗人诗歌就没有“现代社会里自由独立女性的生活和命运思考、探索”和“对传统文化和古典诗意的守护和回归”?显然这种新红颜写作特征是评论家强加给它自身的,所以从命名角度上看,它是失效的。
说它无趣,是因为既然是命名,至少你应该让你所命名的诗人们知道你们所共有某种相似的写作方式。然而,我们注意到,在李主编所囊括的这些女诗人中,他们很少有共通的写作方式,唯一可以相联系上的除了性别,大概就是外貌了。大概是李主编觉得假如用新美女写作来来命名,会招惹一帮诗人的非议,故而干脆绕一下,文雅一些,至少还能唬弄一下。然而当我看到李主编这样说道:“……很多人在开博客写诗时,还很喜欢贴照片展示形象,真正地践行“诗与人合一”的道路,我觉得这种诗歌写作不妨称作“新红颜写作”,一种产生于网络时代的与以往女性诗歌有所不同的现象。”其心昭然可揭,什么是与以往女性不同?大概就是因为那些花枝招展的照片吧。
于是我所看到的所谓的新红颜写作,其实不过是男性话语权下对女性一种偷窥。而对于那些被命名的女诗人,又有何趣味可言?
本贴由李之平于2010-8-17 17:38:43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钟硕:新红颜旧谈资
新红颜旧谈资(即兴灌水,请勿转载) 亚当的性别优势还在于,当他变得更有头脑的同时,也显得更含蓄和文雅了。其实他对“肋骨”变成的“另一半”从来居高临下。因此,所谓“新红颜”的原产地就在这儿,反之“新蓝颜”也不新,只是时代语境不同。根本上“新红颜”还是展现在“蓝颜”看台上的一根肋骨。只是它的饰物越发丰富了。骨头上怎么也得有点肉才对吧?一些女人肯定会被这些廉价的饰物哄得格外开心。
一直以来女人写出来的诗歌叫“女性诗歌”,男性写的呢直接就是诗歌。所谓女性诗歌,因性别带来的差异性被称为特征、特色或风格。其实有的根本就是“蓝颜”嗜好的一种噱头,以至于他们对女性诗歌的关注也只是在换个方式释放“把玩小脚的癖好”,也就是说充斥了不少“对玩偶的审美”等非诗元素。而某些女性写作者则是在变着花样满足“蓝颜”们的这一癖好。当然也可能是另一种反体,不想再当“宠物”,硬要站着小便的“女子汉”文字。总之,它都是“蓝颜”镜像中的投影,“女性原罪”臆想里的衍生物。21世纪了,也不知道女性写作者们是先把自个当成一名“社会人”呢,还是一名“肋骨”式的女性? 与所谓圈内的很主流状态的编辑加诗人、评论家一类身份的人物基本没有交道,但一般情况下我是乐意投稿的,咱的作品在非亲非故的情况下被采用了,便会小有成就感。审美、荣誉和信赖,多年来一直照亮着我凡俗的生命。每当看着不同阵营、流派和诗学主张的纸本上出现了咱的作品,我就更加坚信文本是超越口号和观念的。基于这种小乐趣,一直对走马灯式的命名活动兴趣不大,起先看见“新红颜”征稿启示时也没认真细读内容,不加思索就投了稿。近日认真拜读了一些与“新红颜写作”有关的文字后,心里生出了些许困惑,实在没发现它“新”在何处。更为不解的是还有一些同学跟着起哄,像是迎来了女性诗写的一盛世。
早些年对不相识的诗歌写作者我一向尊称为“老师”,现在不了,都是同学,要共同努力共同进步才是。我这可是为他们好,捧杀与跟风是对文学最残忍的刑罚。听朋友说过一笑话,一匹马挂了个声音很悦耳的铃当,大伙都特爱听,趋之若骛,这匹马由此好不得意,倍感风光无限,另一些马则以为,拿给谁挂上都那么回事。别人是冲着马铃当来的。我常想,有话语权、发稿权,再能使银子的,一定都很主流。有意思的是,对于我等的大逆不道,挂了马铃当的同学有的沉默,有的“认诗不认人”,有的就不一样了,仿佛得罪我等小卒是他们凸显个性时最为划算最为妥当的一种行径。所幸的是,一些良师益友一直在鼓励着我,咱不仅对诗歌不离不弃,也从不会以非主流自居。我完全没那么无辜,也未曾受到过谁的伤害,某些马铃当的诱惑对于我从来都无效,大不了多添些诽谤与流言。我能相对安静地读和写,轻爽一点,业余爱好一点,心里装的更多是自在。正如我完全可以毫无忌惮地说,以下摘录的与“新红颜写作”有关的语句全都是“一派胡言”—— “李少君说,这几年出现了许多诗歌个人博客,女性诗人的职业与身份也越来越多样化,她们大体都受过高等教育,具有一定文化素养,职业比较稳定,也有相应的社会地位,很多人在开博客写诗时,还很喜欢贴照片展示形象,真正地实现了“诗与人合一”。这种诗歌写作不妨称作【新红颜写作】,一种产生于网络时代的与以往女性诗歌写作有所不同的现象。” “‘【新红颜写作】通过对女性身体的关注点从下半身往容颜的上移,彰显出其对于女性容貌——唇、眼、腮、眉等与大脑和思维有关部位的关注。’著名诗人、暨南大学博士谭畅说。” “谭畅说,李少君在当前提出的【新红颜写作】,在中国竟意外得到了女诗人们明确的支持和自觉地维护,女诗人们似乎很喜欢,也不忌讳自己被进行这种命名。” “【新红颜写作】有两个特征:一是其女性的维度,女性在历史上尤其在中国传统中是弱势群体,【新红颜写作】的命名,堪称中国诗歌史上第一次对女性诗歌命名,即使在世界诗歌史上,也是少见的;二是其中国性的维度,因为,此前的现代中国女性诗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对西方现代诗歌的亦步亦趋,基本上是模仿、借用、引进,当然,也有部分是转换性创造,但在世界范围内没有个性,缺乏独特性。” 古今不离这一心,以网络来划分新与旧实在可笑;如果这与现代意识的发育真有直接的关联的话,等于又是把传播工具与主体混为一谈。还扯上了什么“中国诗歌史上第一次”。吓人呢,“入史”的事真那么重要么?何必那么猴急呢?再说了,除了天使,地上的凡人谁不想秀自己,连“草根”也想秀自己呢,返朴归真嘛,这年头“草根”可是个窜红的名星,人见人爱,群众基础实在是好,就是整日吃龙虾鲍鱼的一样有自己的“草根秀”,谁都有被命名的焦虑,胸腔里都有个“芙蓉姐姐”呢,方式不同罢了。男性写作者就不开博,不贴照片么?什么“对西方现代诗歌的亦步亦趋”,“部位”的上和下,一会只有下半身,一会又反弹出上半身,五官清晰的中国式弱势,语焉不详的传统与现代。老天,还会说话吗?弄个“新红颜”的概念就可以令中国女性诗歌避免“在世界范围内没有个性,缺乏独特性”?什么逻辑?那中国的男性诗歌可否存在“新蓝颜”写作?以此在世界范围内就能有个性,有独特性了? 这年头愣是好生热闹,你方唱罢我登台,除非心智缺少基本的正常值,一目了然的玩意谁都心下明白。咱此番大弹反调,可不是为了要拿挂了马铃当的“主流人物”们寻开心。我真正想说的是,无论何种年代,仅是充当玩偶和生育工具这两种功能之下,女性哪有啥现代意识可言?老实说我对“新红颜”这个貌似低俗的新词本身并无太强烈的反胃,我真正反感的是为此刨制出来的“论据”太过低劣。我乐意期待“新蓝颜”们出台真正有诗学价值的东西作为这类命名活动的内核支撑,而不是引发系列心怀鬼胎式的跟风、起哄、杂耍和炒作。如果“新红颜写作”与自由独立之意识有关,古今中外这样的女性写作者并不鲜见。倒是某男性诗人说得实在些,他建议“新红颜”当是以80后和90后的女性写作者为准,因为皮肤无皱折方能堪称“新鲜的红颜”,这样“蓝颜”们既有诗文可读,还有美人可观,不亦乐乎?也罢,我看干脆直接称之为“本大爷的一道下酒菜”好了。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在此我无意诋毁任何一位女同学,红颜无论新与旧,诗意恒在,唯诗是举。无他。无论怎样,诗歌应该是尊贵的。希望女性身份的诗歌写作者们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尊重。在我有限的所知范围内,优秀或有特色的女诗人还大有人在,像子梵梅,李轻松、木杪、琳子、唐果、西娃、李之平、苏浅、曹疏影、南方狐、月如钩和春树、向宇、猪77等等。尤其名头不响也不大露面,更与“新蓝颜”们素昧平生的安静的写作者们,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漏网之鱼”,他们的心或许离诗歌更近?文学观待的永远是心灵与时间,而非其它——感恩每一位为这个世界提供优秀文本的女性写作者。
本贴由新蓝颜于2010-8-16 16:47:08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美女写作和小女人写作早在上世纪
就被小说和散文评论家们用过了,再炒女人只能用更老套的词。无聊的男人!
本贴由晓音于2010-8-18 12:37:14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我个人更觉得应强调一下:
把好色与好诗 或喜欢诗人 或敬重诗人 或调戏女诗人 要严格的区别开
被人调戏了还自觉光荣才是最可怜的!
本贴由作者于2010-8-9 11:41:01修改过
本贴由晓音于2010-8-9 11:38:32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李之平:郑重反对“新红颜写作”提出者和涌动者的蓄意强奸女性写作和继续偷换概念
郑重反对“新红颜写作”提出者和涌动者的蓄意强奸女性写作和继续偷换概念
一再看到关于“新红颜写作”的情况和动向,本不打算说一句话。大抵是不屑去说,无话可说。但今日看到在海南开的新红颜写作座谈会。某女诗人说,新红颜写作似乎很乐意被女诗人接受,不禁愤慨。这个强加的命名在那些被一两个所谓的诗坛大佬和此命名的美好情怀怀柔了的女作者,欣然接受这个冠顶的她们竟然如此发言,真是有些忘乎所以了吧。简直是未作任何考察调研,未有任何顾虑地作此判断。她们乐在其中,也许不晓得,有绝大多数女性诗人和诗歌写作者爱好者对这个命名采取鄙夷不屑态度而拒绝发言呢,或者仅仅让反对和嘲笑声在私下发生。可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命名,一个所谓的文学活动不顾一切,变本加厉地推行其无以立足的概念,这种跟写作毫无关系的行为,本身便是一种炒作,虚无的叫嚣,形式主义外衣上的呼号吧。 再看此类标题:诗歌界出现“新红颜写作”,某些报刊或为授意或主观妄言,以博客点击率,美女秀为此命名添油加料,加上之前此概念的始作俑者的种种类似言论,比如“……***看来,“新红颜写作”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借鉴,远远超出前面的几代女性诗人”,请问这句话如何立足?在文化没落的当代,当代的女性诗人,尤其是那几位被钦点了的新红颜代表,其写作质量、写作高度,无论在文学上还是思想上,他们所承载的力度和厚度又如何担此大任被列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女诗人行列(尽管未直说最伟大之词,远远超过又是何意?)?她们凭什么超越历代女诗人对古典文化也好西方哲学也好的借鉴和渗透?如果可以,我希望拿出证据证明而非恣意妄言毫无根据的头脑发热的结果。***先生如此言论更让人无语:“借助诗歌重建中国人的现代价值观,重塑自由高远的精神和灵魂。而女性诗歌在这方面也许更能发挥作用,歌德说过,“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向上”。”呵呵,还要加上歌德老先生!作为女性,面对这么高的对女性诗人的台举我本不该对此微词,可为了让自己树立的概念或思想能得以发扬光大,竟能如此牵强附会,将女性写作的能量想象性地膨胀发挥到极大值,上升到拯救民族精神的高度,我觉得只能让人哗然,更让人惊讶。请问L兄和诸位,自由高远之精神是怎样的,严复、冯友兰先生提出的自由精神言论和大诗人艾青等人的自由精神追求和思想基础是怎样的,不妨请躬身查证。冯友兰先生曾依据人对宇宙人生的觉解程度,把人生的境界分为四种: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他认为这四种人生境界中,天地境界是最高境界。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人与自然的融合沟通,是“自己与宇宙同一”,是对宇宙人生的最终觉解自由高远的精神和灵魂的担当和高度。这也恐怕就是自由境界的最高点,可这难道仅仅是写几首古典趣味的、灵动形态的婉约可人清丽卓然的小诗可以建立的吗?很多很多不大着调的言论累积起来,如今真是让人不得不说,不说不痛快。 话说起来,我不是很明白,“新红颜写作”的发起人、倡导者和拥护者,想奔着这概念和名称如此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其目的和意义何在?大有造汹汹浪潮,令其波涌不歇之势发展下去,高居宝塔、紧持红旗占领高地,多么骄傲,多么豪迈啊!我不知道它的实际意义何在,终极功能和价值何有。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本账。所有的诗歌命名、概念和说辞最终的命运,尤其是在缺乏根本的理论支撑和核心精神基础的命名终将在不远的将来堙没。如果这不是危言耸听的话。任何写作都是个人的具有完整的精神体系为前提的,没有人格上、心智上、思想上、精神完备的基础上的写作必是无本之源。那么,抛开此前提议就在那里开研讨会、座谈会、述评、推论、对话、肯定之否定等等,这些只不过沦为诗歌交谊,作秀自恋的把戏罢了。毫无意义。关于女性诗歌的这个有一个充满情色意味,带着后女权粉饰话语意味的命名概不例外。即此,我需要借用苏珊.桑塔格的一句话,她说:“我更感兴趣的不是理论,而是基于描述真实的全面的解释。”到此已无需多语,没有来来自文本和对真实世界的强大触及与感动,所有的文字都将是虚妄,所有的理论都是炫情耀技的假说。这里,我又要回溯几年前自己关于女性诗歌的命名的文章来回应此文的主题—— 以下为摘录旧文《女性是个命名的焦虑和尴尬》
首先,女性诗歌这个命名是一小撮知识分子或所谓批评家随意之为。 作为一种命名和一种“重要的诗歌现象”出现,那应该归结于1980年代中期以伊蕾、翟永明、唐亚平、陆忆敏、林雪等诗人为代表的张扬的生命意识、强烈的个体意识等独特的写作,以及由此产生的对新诗潮的影响。她们具有鲜明的女性意识和被刻意强调了的“独特的女性书写方式”,向人们提出了一些值得探究的诸多文学命题,比如性别差异与创作的宿命;弗洛伊德的男性话语权下的性别界定(实际为性别漠视)和波伏娃和露丝.伊丽格瑞的排斥男性化参数的性别取消等问题。“打乱根据排斥一切的‘男性化‘参数、亦即根据阳物统治编排的再现场景……弗洛伊德描述女性的所有言论都忽视了女性很可能有其自身’特定性‘这一事实”对于性别潜在的歧视,西方和国内的女权主义者早已进行了反击。 我们现在无意涉及女权问题,只对诗歌以性别命名这个问题作些浅究。如果一定要区分性别,那么,只有女性写的诗歌,男性写的诗歌,而不存在所谓的“女性诗歌”,因为它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了,好像女性写的诗歌和男性写的诗歌存在着本质性差异。从诗歌原本的性质来看,这个命名不能不说是有严重的伪命题嫌疑。随着八十年代的女性身体写作和自白写作作为潮流的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女性诗人”们开始走上更多元更广阔的诗写路径。
诗人除了能力的高低、作品好坏之外并没有性别上的本质差别。这个问题的前提首先是考虑了两性之间精神气质的不同,女性大都温和、含蓄、细腻、内敛,表达方式相对于男性要内向收,也要细腻些。但这不能成为源于性别的差异化命名的一个充要条件。诗歌本是生命意蕴和胸怀感悟的流露,是与世界相遇产生的结果,是跟心灵和体验紧密相关的。无论是“女性诗歌”还是“男性诗歌”首先要放弃在批评上的性别标识,至少不能故意放大“女性诗歌”的意识。诗人写出自己对世界和生命的感受和体验,并能艺术地实现它,自然就会体现出诗的品质,我们可以在语言的呈像中体验到无性别差异的共鸣。 对此,曾有人回帖对笔者的观点予以反击,强调女性与男性的绝然不同,强调柔美应该是她们永恒不变的主题,说女人就不应该像大老爷们儿那样粗着喉咙嚎叫,或者像酸文腐儒那样故作高深。甚至有人谈到“有闲”作为女性诗歌的元素:“有闲群体的作品许多有远离人民群众的倾向,但不影响她们对语言的贡献。”说女诗人“一边写诗一边瞄着奔驰,主体意志薄弱,革命精神不强,她们常把经验主义物品当常用词汇:薯片、奶油、酸梅汤,男同学的阅读感觉受到感性限制。”显然,很多人(尤其是男性)对这个命名是比较满意的。
无论在理论家、文学史家的著作和批评家的文章里,这个命名都似乎具备着一种不可撼动的合法性。在各种雄心勃勃的社会和文学思潮标签批发市场中,可能这个命名只是出于方便分类界定和某种表述的需求,也便于在文学历史主流的宏大波涛中,便于描述这些属于“第二性”的艺术“小浪花”吧。但究其本质,它是一种“男权意识”强加在女诗人头上的小红帽。
我更喜欢把一些批评家一相情愿地总结出来的所谓“女性特色”看成不仅是女诗人的特点,更是好诗人的某种普遍特征。在文学领域,尤其在当代诗歌这个孤独的塔尖上,女性诗人在实力上早已并不是一朵小浪花了。虽然男女生理、心理的差异必然会造成双方看待世界的不同方式和表达方式,或者说它们参与造成某些不同的诗歌风格。比如对情感诉求的强势表达,对大自然,对生命柔弱的表现,梦幻与心灵在场的有机结合等等。我们需要重视的是由这种差异而造成的不同的表达通道如何都是指向一个目的地:关怀和拯救、爱和矛盾、理智和情感,心灵和世界等等奥秘,这些真正属于诗的价值。
不能用“女性诗歌”这一携带了很多男性期望和想象的信息的概念所能有效阐释的。作为一种理论、批评或者文学史的概念和命名应该具备一定的诗学意义,而不是草草地敷衍了事,用一种几乎是随便的符号不负责地粘贴标签。很有意思的是,还有一些类似的命名更为可笑,比如“打工诗歌”、“军旅诗歌”等等。如果这样分类下去的话是否可以命名“清洁工诗歌”和“抢劫诗歌”?仅仅因为作者是个清洁工人或者描写了一场抢劫。
女性有着自身特别的发展和蜕变过程。也许在少女时期和青年时代她的诗歌呈阴柔之美,但随着阅历和思想的发展,是有可能走向阳性的一面。事实上在诗歌内在的东西上——本然的智慧和对人类的处境和自我解放的可能性的探索——在这点上,男性和女性并没有本质性的区分。在普通的(由男性书写的)艺术史上,由男性艺术家创造的艺术作品无论在数量和所抵达的高度上都远远超过了女性,这个情况和很多巨型问题是联系在一起的,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女性长期的受教育机会和话语权力的匮乏。这些现实问题在现代社会基本上已经得到了本质性的改观。目前的诗坛,女诗人的空前活跃和创作上的优异实绩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如果把这些看成女诗人的某种风格,我基本认同。尤其是第一第三点。但是作为对诗歌本身的类别划分,我觉得“女性诗歌”的确是别有用心的。首先,感觉丰富是作为一个优秀诗人的基本素质。没有丰富敏锐的感觉,不可能捕捉诗意,创造诗趣。尽管这点对于天生敏于感觉的女诗人,更突出一些。在诗歌语言上,女性具有天生的对语言的形象传达和感觉传达的较强的操控能力,部分女诗人表现出突出的反转语言结构和颠覆僵化概念的能力,造成符合内在经验的陌生化效果,使读者产生一种新鲜通透的感觉。此外她们还具有较强的造境能力,无论是叙事还是抒情,提供给我们一个个生活和诗意的意外。
当然,某种泛滥了的女权主义批评,也经常想当然地把人类面临的共同悲剧和矛盾处境简单地归结为男权社会的迫害,就像某个历史时期大家都比较省事地把历史上的文学作品单一地归结为是“对于统治阶级的反抗”一样。唯意志论者,不会从主体意识出发,从矛盾的焦点和转换处发展地看待事实,武断地斩灭个体创造的可能,这真是女性文学和诗歌的某种悲剧。女诗人翟永明,在她结束自白诗歌写作,由长诗《女人》转向对世界的深刻发掘时期,她再也不是当初自饮自酌的翟永明。“现在,才是我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刻。” (翟永明:《黑夜的意识》)这些女诗人一直在同男性诗人并肩作战,同行在诗歌发展的道路上,对推进当代诗歌的进程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她们的某些所谓“女性写法”与所谓“男性诗人的风格”在她们的诗歌中交叉出现,更广泛地关注社会,揭示现实,反映弱势群体生活,写出大量悲悯雄浑之作。她们努力追求诗歌的终极价值,为抵达真正的艺术家园而奋斗。尽管在男权社会的外在的体制和所表达的经验的皮相之下,她们被生理与情感以及社会性的阅读心理威逼,让她们更多具有一种强烈的性别自我意识,但她们在文学的河流中是与男性同样重要和不可忽视的艺术朝圣者。
本贴由作者于2010-8-4 11:22:43修改过
本贴由唐果于2010-8-3 9:48:27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既然是女诗人阵地,有没有人对现在风声水起的“新红颜”【唐果】2010-6-24 11:19:08[326] (178字)
报到! 【山楠】2010-8-18 12:53:52[0] (无内容)
金铃子、横行胭脂是“新红颜写作”的代表诗人?【水水】2010-8-3 7:59:21[30] (无内容)
偶有一个相关的评论,贴与姐妹们议议:)
◆诗之性 ——“东山雅集•新红颜写作”引发的思絮
林馥娜
一、诗的别性
在以前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我曾说过:不喜欢“女性诗歌”的说法,似是要把女性的写作符号化,贴上“小情小调”或“女权主义”标签的倾向。诗歌就是诗歌,没有性别之分,诗人才有女诗人、男诗人之分。既然人们喜欢给它划分各种性别、性质,那就把这种冠名归结为诗的别性吧。 正如古时男诗人写闺怨诗代言女人一样,给女诗人的写作命名的,又恰好是男诗人和男评论家。关于女诗人写作的命名,最早的是评论家唐晓渡1986年首次提出的“女性诗歌”,接着是最近在网络上热议的“新红颜写作”[1]。而由广州一群文艺界人士仿照传统文人雅集自发组织的“东山雅集”[2]更是把争论搬到了现实中,当“东山雅集•新红颜写作”的讨论会结束时,我恰好读到了女诗人沈睿[3]的散文《一个女诗人的心灵史》[4]作为七十年代生人,我惊异于代际相距约二十年的女人,一些生活轨道依然是那样的相似。虽然都从教育上或书本上学到了男女平等、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的观念,但回到现实生活中却都会因为另一半嘟嘟囔囔的抱怨“女人家……”而收回自己跨出门槛的脚步;会因为初夜的交付而决定了自己的婚姻;会因为喜欢写作而被“亲爱的”冷嘲热讽却忍气吞声。这些都是因为我们所学到的知识力量没能压过行动上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的缘故,我们自小就被包括奶奶、母亲在内的长辈灌输说女人不能如何如何,女人得这般这般,甚至连说话都要被教训说女人家不能多嘴。那根深蒂固、代代相传的观念已生长为内心的磕绊。虽然挣脱这些内心磕绊与男性对抗的桎梏,两个时代的个体承担者所走的路径有所不同——前者以牺牲婚姻而得以解放身心,后者却借时代的大环境和自身的坚韧而达成和解式的松绑——但是女人需要靠自身的成长来解放自己这一点还是相同的。 相应的,男人也要改变陈陈相因的观念来打破自己的人性极限。在“新红颜写作”讨论会上,主讲人李少君[5]毫不畏言于自己原来对女性写作者的轻视,直至从大量女诗人的涌现及“新红颜写作”的提出,乃至在讨论会上说到对女诗人寄予厚望,这个变化与其说是观念的自觉改变,不如说是时代的脚步与女性的觉醒共同推进了相当部分男性的观念转变。同样是站在男性角度对女性写作的命名,“新红颜写作”的概念总算比“女性诗歌”概念有了定位上的进步。“女性诗歌”只是关注了女性写作中倾向于女性角度抒写的个体或“自白式”文本;“新红颜写作”却是以对女性写作群体这种更包罗的形式出现。李少君在演讲中讲到新红颜写作可能带来的影响:“冲淡当代诗坛的争斗、暴戾、萎靡之气,回复诗歌最基本的品质:真、善、美与爱。新红颜写作”的主体和主角是当代中国女性诗人,因此,其最终呈现怎样的景观,要看女性诗人们自己的创作和创造究竟能达到怎样的高度。不过,我们对她们有信心。”但是值得警醒的是,“新红颜写作”的关注倾向还是要避免习惯性地偏向于轻盈、松驰的文本而忽略了更多的具有丰富性、历史性的作品,包罗各式的有价值体系的文本才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理论的辩识是为了总结现实经验,指引未来,避免价值误导也是批评的价值体现。
二、诗的社会性
女诗人总是默默的在做喜欢的、或者不喜欢但必须要做的事,从不去发起任何论争,所以总是被误解养尊处优,心无压制。虽然不排除有一些女诗人是有闲一族,但女诗人并不似男颜们所想象的——生存压力更小,可更专心于创作。绝大多数的女诗人同样要为工作奔波劳碌,同样需要处理单位的大小事务,要与赖账欠薪的老板扯皮拉锯,要和仗势怠工或倚老卖老的员工斗智斗勇。甚至比男人还要劳心劳力,因为天生的母爱而对孩子倾注更多的心血和家庭日常事务上更多的操持。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往往也是一个女诗人渴求而无法得到的。正如女性在职场上必须以更多的努力来取得工作地位一样,女诗人心灵的释放程度往往需要加倍的营造才能与男性持平。 值得玩味的是,大家印象深刻的诗歌文本都是因为它本身具有“女权主义”的端倪(舒婷的《致橡树》),或有“女性隐私”抒写的文本(伊蕾的《独身女人的卧室》),难道女诗人的道路要不就是“小女人”,要不就是“女权主义”这两种选择?甚至讨论会上还有男诗人用了植物性(《致橡树》)与动物性(《独身女人的卧室》)来简单化地指认女诗人的创作。这是因为批评家大多是从男性角度看女性?还是女性也不自觉地用男性的眼光去看自己的群体?就像诗歌《清明》[6],因为用“约好在清明节/我们好好做一场爱”做串线来表达诗思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诗歌在《中西诗歌》发出来后,电话、短信、Q留言纷纷而来,男女都有,大部分是夸写得好的,同时也惊讶于作者会写出这样大胆的一首诗,有一部分则直接开起有色玩笑来。 在我的理解中,伊蕾的“你不来与我同居” 其实并非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那样——是动物性的,就像《清明》这首诗,一些读者只看到了“做爱”一样,他们不能理解作者试图从生理的入神抵达灵魂的出神的用力方式,时代的物质化使他们的精神灵性退化了,他们转而以感官来感觉他们所看到的一切,而没能通感到这其实是生命、力量、情感的多重揉合的诉求。而“约好”和“同居”都以并置来安排主人公与另一个人的关系,内里包含着平等和超出自我的意识。当然,诗一写出并进入流通,就具有了社会性,“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7]各种各样的解读只要是出自自我心境之真实映像就是真诚的,我们无可厚非。
三、诗的思想性
我对诗的定义是:诗是追索存在本质、体验心灵澄明的语言艺术。当我们不断以诗对存在进行审美,并在诗写过程中做出总结时,便已形成了诗歌的审美思想,审美思想梳理出来就形成了诗学。诗学反过来又引导了诗的创作。这正如我的诗观所述:从存在里发现诗,从诗里发现更理想的存在。如斯往返。 上面所述的是自主的诗思形成,有时我们也会因为讨论的碰撞而引出潜藏的思絮。讨论会的学术主持世宾[8]直接在会上甩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比舒婷、伊蕾们有什么进步?”在不明白“进步”的前提设定的情况下,我觉得用进步来说诗歌好像并不恰当,是指形式上?思想上?还是内容上?我知道当然有所不同——观念上随着社会的开放程度增大也当然有所进步,而这个观念会不会投射并显现到作品中去又是另一回事——但是一个没有边界、范围的问题一时也让人无从答起。我只能说:“别人的我不能代表,我写我自己所想写的,并且是以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女人”的定位去写。”一个人的作品是否有别于他人之处,取决于作者对自己的写作有没有自主、自觉意识,如果心无所持地随大流,永远跟在别人后面模仿,那只会永远面目模糊。这里强调以“人”,而不是以“女人”的定位写作,意在提示写作者不要陷于固有的性别极限,从而使写作达到最大程度的丰富性和更高的境界。需要说明的是,强调女诗人创作的去性别化,并非是不要自己的女性身份,我们在生活中可以很女人,但在写作中我们要努力在头脑中达到“佛无性”而超越性别极限,才能使眼界更宽。 正如女性超越自我磕绊需要通过内省、反思、坚定意志,从而得到超越一般,女性的写作如果说要用观念的进步来说,则在这个社会时期应该是跨越了“自白”与“私密”而向更开阔的前景挺进,表现在对自身以外的各种存在的关注与呈现和对技巧的磨炼及形成专业性的自觉上,而不止于情绪的渲涉。我们前面已有了翟永明、伊蕾们,我们可以不重走旧路的。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写作历程,有一个小女友结婚时,向我讨教婚姻和美的秘诀,我对她说:和美的婚姻就是即使对方有多大的失误,也要互相包容理解。她不以为然地说:“他对我很好。”那就好,我想我已经把生活给予我的教育告诉了她。同样,翟永明、伊蕾们已经把一些路开拓出来,我们应该做一些有别于她们的努力。然而大部分的女性依然处在“自白”的阶段,就像我的那个小女友,她有她的人生,她必须有她的体验才能理解先行者的经验,这个体验过程有长有短,但路必须由她自己走出来,女诗人的诗歌之路也然。 很多女诗人正在默默地诗写着、思考着,在我眼光所及处,诗思广阔的女诗人有王小妮、路也、宇向、苏浅、林莉、郑小琼等,她们的诗作整体上都有超越性别极限的视界。 当然,人都是处于不断的成长和完善中的,要完全达到“佛无性”是不可能的,我们唯有在超越个性极限的理念中,在追求宽阔的苦旅中无限接近于理想中的诗学之美。
注释: [1] 李少君,张德明.《海边对话:关于“新红颜写作”》. [2] 由《零点》诗刊出品人、诗人、评论家梦亦非召集与投资的文人雅集. [3] 沈睿:学者、诗人,美国俄勒冈大学妇女研究证书、比较文学博士.现在美国海军学院任教,《新京报》、《南方都市报》专栏作家. [4] 来自中国诗歌圈博客,题目也为博主所加.http://blog.sina.com.cn/u/1329202117. [5] 李少君:诗人、评论家. “草根性写作”、“新红颜写作”倡导者. [6] 林馥娜.《中西诗歌》.2008.04.封二. [7] 王国维.《人间词话》. [8] 世宾:诗人、评论家. “完整性写作”主要倡导者和理论阐释者.
2010-7-9于广州.
本贴由林馥娜于2010-7-15 21:21:29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5月10日,我对此事的反应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f157030100jp44.html
因一时意气,未及细想。但态度在这里。
5月12日,又借诗讽喻: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f157030100jqyv.html
5月25日,针对对方约稿,我的态度: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f157030100k1qm.html
其间曾与之平姐姐有些许交流,我本无意在任何论坛张贴自己意见,不想产生误解。 今日欣喜地看到作为国内女子写作者最大的平台《女子读报》有独立主张与自由意志……方贴于此。(初次到此,即闻火药)
本贴由夏春花于2010-8-13 14:35:11在〖女子诗报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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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女诗人阵地,有没有人对现在风声水起的“新红颜”【唐果】2010-6-24 11:19:08[326] (178字)
报到! 【山楠】2010-8-18 12:53:52[0] (无内容)
金铃子、横行胭脂是“新红颜写作”的代表诗人?【水水】2010-8-3 7:59:21[30] (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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