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83——105）

[安琪按：《请问鲁亢》2008年8月10日本人在厦门渡假期间开始启动，每天三个问题，以短信形式向闽省诗人、作家、教育工作者鲁亢询问一些个人疑惑，每次均能得到鲁颇有趣味和意味的解答。本人配以精心构想的标题和导语，遂成系列。时至今日，我已不满足于单纯的个人写作，我希望用这种互动的方式使写作具有群体的启发性和牵连性，所获得的快乐亦是单独写作无法达致的。第一季1——99问已于2008年9月25日完成。第二季1——103问已于2008年11月7日完成。此为第三季。]

83）个人认为陆幽告黄健翔侵犯其民誉权一案胜诉几率很大。

2008年12月4日，中国北京，央视女记者陆幽起诉前央视“名嘴”黄健翔名誉权侵权一案在北京朝阳法院第三法庭开庭审理。事情缘起于今年6月6日黄健翔发表在博客上的文章《丑话说在前边》称，国家男足前主教练杜伊把央视首席跟队记者搞成“宫外孕”。现在陆幽出具“宫外孕”诊断书并央视体育节目中心为其提供的“首席跟队记者”证词告黄侵犯其民誉权。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我虽然一向欣赏黄健翔的个性但在这个案件上个人认为黄将败诉。

——“请问鲁亢，陆幽告黄健翔侵犯其民誉权一案胜诉几率多大？”

——“狗不拿耗子也是多管闲事。今天乃世界人权日，请背书。”

2008/12/10，11：04

84）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陆幽。

我不认为关心陆黄之案是八卦是多管闲事，事实上网络的匿名性已使类似名誉纠纷屡次发生。一种是实名侵犯匿名譬如黄健翔写陆幽，在黄看来，我又没点你陆幽的名字，即使写的是你你又能怎样？现在问题来了，陆出具证明证明你写的就是我，我就是要告你了。另外一种更常发生的侵犯是匿名写实名的但事情是编造的，本人在这方面吃过苦头，曾咨询过公安局，答曰：不受理匿名案件，除非我能提供侵犯者的具体名氏。

——“请问鲁亢，难道你不认为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陆幽吗？”

——“那就诉诸法律。法是最后的手段，背水一战，捱上无奈。不必惊慌，勇敢战斗。黄颇无聊，也许失意所致。这回狗拿耗子，多管了两事。”

2008/12/10，11：27

85）一桩被杏花岭区检察院张扬的央视女记者“受贿案”。

2008年12月4日晚7点多钟，山西太原市杏花岭区检察院四名干警来京将中央电视台女政法记者李敏从住宅中连夜带走，原因是“借职务之便收受贵重财物，涉嫌受贿犯罪”。据悉，该记者曾以“涉嫌违规办案”为由采访过太原杏花岭区检察院并作了负面报道；而检方所认为的该记者接受的贿络行贿者为举报人的弟弟，此人现为她的男友。目前，此案的进展正成为舆论关注的热点。我作为一个法律的门外汉中国的公民，对此事的自我判断是，焦点应放在记者报道的太原杏花岭区检察院违规是否属实而不应放在记者是否接受贿络上，既然记者和所谓的行贿者已经是恋爱关系了，就不存在行不行贿的问题了吧？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近日发生的央视法制频道女记者被花岭区检察院拘走的事？”

——“奇奇怪怪，静待其变。如是故事，应加以细节，拍成影视，争取外汇。存底虽首位，不嫌再一块。‘我所有小说的作用之一是去证明一般小说并不存在。’（纳博科夫）”

2008/12/10，11：40

86）一个人在宾馆时我从未安稳地睡过觉。

最怕一个人住宾馆，总觉得那巨大落地窗会跳进一个人，那沉默不语的木衣柜会藏着一个人，半夜，那对着双人床的大电视会钻出一个人（《午夜凶铃》的镜头），而洗手间大面积光亮的镜子反射出的自己看着都害怕，更不用说一个人在白净光滑的浴室对着莲蓬头淋浴时挥进来一把匕首的想象（《精神病患者》的镜头）。一句话：一个人在宾馆时我从未安稳地睡过觉。

——“请问鲁亢，看过的最恐怖的恐怖片是哪片？”

——“那片：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恒兮。”

2008/12/11，11：49

87）一个人的成长没有经历过恐怖片和色情片的阶段是不可能的。

大约一个人的成长没有经历过恐怖片和色情片的阶段是不可能的，只是前者可以大张旗鼓绘声绘色表述，后者则不免偷偷摸摸脑海中暗自回想。细细考究，恐怖片满足心理，色情片满足生理，倘若二取一，不知国人会选择看什么？

——“请问鲁亢，你觉得色情片和恐怖片哪种更抓人？”

——“一般警察才抓人，后来是城管、文明办、居委会……色情豹变，恐怖革面。有一天，某处，听一大生说，如果没有A片，我们的性教育几乎空白。一喜：性文明的入场券都排到手了，再挪几步，挪几步。”

2008/12/11，12：01

88）一个过气女明星的残酷晚景在今天这个彩色时代似乎并不过气。

看完《日落大道》，夜色降临，一个人在压抑、沉闷、悲凉中独坐良久。这部荣获第8届金球奖最佳影片、导演、女主角奖和第23届奥斯卡最佳剧本、最佳作曲、最佳布景奖的黑白片，诉说的过气女明星的“残酷晚景”在今天这个彩色时代对女人而言，似乎并不过气。

——“请问鲁亢，回忆一下看完《日落大道》的感受。”

——“‘他过多地纠缠在次要情节上，而相反，只是稍微提及了一下，或者根本没有说到某些头等重要的事件。此外，由于他更自觉地强调了那些情节，而不是情节的政治原因，一个不知详情的人听了后，恐怕就很难弄清这些事件的历史原因，弄清楚被如此描述的、跟不同的人物有关的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替补》（抄书A）”

                                  208/12/11，12：26

89）爱看恐怖片吗，为什么？

近日连看几部恐怖片《精神病患者》《女巫布莱尔》《夺命狂呼》，没有很被吓到因为都在艳阳高照的白天（确实不敢在晚上看）。下午突发奇想，抽样给QQ上几个朋友发去关于是否爱看恐怖片的问题，权当民意调查。吉林诗人董辑答“爱。对恐怖的需要是人性最为隐秘的本性之一，用面对死亡面对恐怖的方式超越死亡和恐怖的极限。”甘肃女诗人娜夜回答“不爱，因为害怕。”广西诗人刘春回答“不爱，我生来胆小。”福建诗人卓美辉说“不爱，人生已经够恐怖了。其实，真正理由是恐怖片对我无效。呵呵。”我的态度是，爱，因为我天性中就有对冒险和刺激的热爱。

——“请问鲁亢，爱看恐怖片吗，为什么？（附加题）”

——“王家卫说，好端端的不玩，恐怖你个头！”

2008/12/11，16：49

90）中国知名诗人欧阳江河诉《梅兰芳》剧组侵权。

2008年12月9日，京城各纸媒网媒收到来自中国知名诗人欧阳江河的一封律师函，称正在全国热映的陈凯歌贺岁电影《梅兰芳》中的“纸枷锁”情节疑似侵犯其著作权。欧阳江河认为，《梅兰芳》中的“纸枷锁”情节的内容与其文学作品《纸手铐：一部没有拍摄的电影和它的43个变奏》(该作品已被收入2001年7月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站在虚构这边》一书，作者为欧阳江河)的故事情节内容相比，无论是从实质还是情节内容方面均具有相似之处。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欧阳江河诉《梅兰芳》剧组侵权一事？”

——“各执一词。我倒喜欢这起公案，诗与戏，玩时髦了给人看，真乃‘天公作美’。‘玫瑰的影子，/是一朵凋谢的玫瑰。’”

                                  2008/12/12，12：18

91）据我所知，欧阳江河是个对网络十分拒绝的人。

新浪实在无孔不入，居然撺掇成功欧阳江河开博贴他的那篇《纸手铐》。据我所知，欧阳江河是个对网络十分拒绝的人，除了接收邮件，从不看网络的东西。就连打字也不流利，所以他不接受邮件采访只接受口头采访。以上事实来自我和他曾有的一次合作，那时我应《经济观察报》之约做他的访谈专版，整个访谈过程为，我用免提电话一边听他口述一边打字，非常辛苦所以记忆深刻。凡和欧阳江河有过接触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充沛的精力和激情，他一激动就站起身说话，音调也相应地提高。最令人惊讶的当是他的感性与理性互相结合的表达能力，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来形容决不为过。

——“请问鲁亢，诗人如何保持创作力？”

——“洗澡。”

                                2008/12/12，12：33

92）在你的世界我微不足道，绝望才是王。

我一直认为，欢乐可以同享，痛苦、感伤、悲哀、绝望这些负面的情绪其实是无法分担只能自己承受的，之所以还是要说要表达原因无非是，宣泄之后可以不发疯或自杀。如此而已。

——“请问鲁亢，如何安慰绝望者？”

——“静默，聆听，离去。在你的世界我微不足道，绝望才是王，当你的王要一统天下，我归于山野，免我一死。”

2008/12/12，12：46

93）老巢说，电影给人的这一两个小时应该是现实中没有的。

近日看了一些影碟，遂和诗人老巢交流对中西方电影的观感，老巢说，我基本不看中国电影，极端没有想象力，大都反映现实，有时反映的比现实还不如。对艺术中的现实主义手法我持怀疑态度，我们已经在现实中了，为什么还要去艺术中看现实？老巢继续说，电影给人的这一两个小时应该是现实中没有的，因为没有，你才得到对现实的短暂遗忘，得到享受、惊讶等种种感情，西方电影在这方面的想象力让人佩服！至于神幻片我倒不大喜欢，老巢如是说，它的想象力又太没边了，没边的东西考验不出水准，我希望看到的是在一定限制内的想象力。

——“请问鲁亢，中国当下电影最大的问题在哪？”

——“虚假、媚俗、禁忌辱人。地上电影还有逻辑混乱之病，却已能在金马有斩获，可见华片多傻。地下粗糙刻意，多停留于‘伤痕文学’阶段，难看。”

2008/12/13，11：04

94）人的一生到底该选择常人眼中的正常还是自己想要的正常？

在北京，夫妻小两口买套房，按揭一下，再生儿育女，基本上他们的整个下半生就都在紧张、窘迫、劳碌、挣扎中过去了。中国人的一生大抵都是如此。你若不想如此，想逃出这个程序，你就在常人眼中不正常，那么到底你来世上一遭是为了“正常”地过完无法按照内心去生活的一生，还是“不正常”地过自己想要的一生？昨天（2008年12月12日），当我和老巢在谈及某些北漂朋友几乎被按揭房子折磨成抑郁症或绝症时，老巢发表了如上高见。

——“请问鲁亢，你选择过常人眼中的正常还是自己想要的正常生活？”

——“‘其实，如约翰生博士所说，人人都是懒鬼，不是的话，也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懒散之心，在人的性格里，说不定可与恻隐之心、羞恶之心平分秋色。它纵无积极贡献，但无形中减少争端，带来宁静，也不无微功的。’《鸡尾酒会及其他》（抄书B）”

2008/12/13，11：28

95）安乐死是对病人生命的一种尊重，也是对家人真正的爱。

在万恶的医疗制度下我们不止一次看到发生在报刊杂志报道甚至身边朋友身上的事：他们的亲人身患重病每天的费用以几千计但结局还是必死，这使得他们倾家荡产乃至债台高筑。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病人作为病人家属要怎么办？按中国的传统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去救。昨天（2008年12月12日），和老巢谈到了近期英国现场直播的《安乐死》实况，老巢认为，安乐死是对病人生命的一种尊重，也是对家人真正的爱。他说，当你看到病人对妻子说“我爱你”时你知道，这爱，是真的。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安乐死？”

——“支持安乐死立法。受难者最卑微的尊严，是脱离受难。安师近来考虑周严，不惧大而无当，拿到篮里就是菜，可敬。”

                                   2008/12/13，11：48

96）犹记初中班主任黄清老师用分类法教我们如何写作文。

昨天（2008年12月13日），我的初中班主任语文老师现任教于漳州师院的黄清博士到京开会，我们在公司见面并有愉快的对往事的回忆。黄清老师教作文很有特色，是分类教的，就是按照外貌、语言、行动、神态、心理等叙述要素一项一项教，每一项他会用一两节课搜集大量名著中相关部分读给我们听，然后让我们写。印象最深的是他教我们场景描写时念了《红楼梦》中刘姥姥说“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后众人大笑的各种神态。在他这种细致的分门别类的教学模式下，同学们掌握的基本功都很扎实。

——“请问鲁亢，若你是中学语文老师，你会如何教学生作文？”

——“阅读，体验，口述和比赛。其实最根本的问题乃是自由言说是否可能，而非谎话连篇，喝狼奶长大。——记一笔：在电影《盲流感》中，所有人突然失明，只有朱丽安·摩尔幸免于难，可一场雨后，大家复明，就她瞎掉。一个冷酷的寓言何以如此难拍？恐怕是体验的问题。对冷酷的图解使真正置身其中者，无奈地感到被稀释了那无所不在的阴冷严酷的力量。”

                           2008/12/14，11：46

97）一种不是概括性的，而是开放、多解、热烈、酷的哲学。

昨天（2008年12月13日），我的初中班主任语文老师现任教于漳州师院的黄清博士到京开会，因为他恰好要到王府井我于是就约他在我们公司见面（公司地点就在王府井），言谈中获悉黄清老师本科中文系毕业后因为热爱教育，又读了华东师大教育系研究生及西南大学教育学博士，我问他知道本省教育界精英同时也是诗人的张文质吗？黄清老师说知道，并且说张文质在教育界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归纳起来可用一个词汇概括即“青年思想才俊”。

——“请问鲁亢，你心目中的青年思想才俊是什么样子的？”

——“像思想那样子，才俊那帅样，就不必再提醒青不青年啦。谁啊？——我是朱丽安·摩尔的粉丝，从《木兰花》《小说人生》一路下来，她的表情，言语方式都像小说中人物该有的给人以想象空间的魅力。能诠释各种人物如今不算本事，而是各种人物即便有的相当脸谱化，如有她自己的解析方法，或者说都看到她本人的哲学，不是概括性的，而是开放、多解、热烈、酷。”

2008/12/14，12：20

98）这么多年闽省教育精英张文质一直温和而坚韧地提倡“生命化教育”。

我在开始写诗的90年代初期就知道本省诗人张文质，1995年在福州凤凰酒店召开的“第四届柔刚诗歌奖颁奖典礼暨首届福建省青年先锋诗人作品研讨会”上确乎也见到张文质但记忆模糊，直到2008年6月因为机缘凑巧我进入了福州这个诗群，与郑国锋、鲁亢有了比较深入的互动交流并于2008年8月到了一趟福州时，却遗憾地错过与张文质见面的机会。 据悉，这么多年来张文质一直温和而坚韧地坚持他的“生命化教育”理念并用文字和行动加以实践与传播，已在业内产生深远影响。

——“请问鲁亢，何谓生命化教育？”

——“你何不进入文质的博走一遭？‘开启智慧，润泽生命’。（把羊群放到牧场上/把亲爱的读者领到食物前/亲爱的读者/抓住话语的要点/以辨别动物——《比萨诗章·八十》）——虽然并未因朱丽安·摩尔而救了《盲流感》，它还算具现代感的影片。它的母本那位诺奖得主的葡萄牙人小说，诱人再读。这种现代感之作亦可简称为‘多肤色、多语言’作品，如此前的《通天塔》等。他们只选择日本代表亚洲，因其先进的思想和生产力。”

2008/12/14，12：57

99）我把鲁亢的前生今世丢了。这是真的。

从小到大，经常有人说我像韩国人，因为我有细长的眼睛和圆圆的脸庞，每次我都一笑置之。直到2008年1月，来自韩国《诗评》杂志的高炯烈主编因为他们刊物上发表的我的诗作而通过《诗刊》社林莽老师找到我，并且觉得和我似曾相似时，我不禁对自己的前生产生疑虑。高主编对我诗歌产生的类似知己般的共鸣也进一步加深着这种猜测：莫非，我的某一个前生来自韩国？记得曾和朋友探讨过这个问题，对前生我们坚信不移但对是否可以国与国之间互通前生我们基本持否定态度，现在看来，这个“否定”值得斟酌。

——“请问鲁亢，相信前生今世之说吗？”

——“丢了。”

2008/12/15，11：29

100）我相信诗神的存在，并相信诗神一直爱着我。

韩国《诗评》杂志高炯烈主编在读了刊登在他们刊物2008年冬季号的我的诗作《凸凹》后，很认真地发来13个问题要我回答，这种直接从一首诗引发出问题的态度体现了高主编严谨的治学精神。当我看到里面有一题为“好像你的诗歌中有超过什么的力量（全身力气和煞费苦心），对这个问题，请你说明一下。”时我很惊讶，高主编仅从我的若干发表在他的杂志上的短诗就能感受到我诗中蕴涵的“超过什么的力量”，实在让我对他知己般的感应感到无比安慰。我如此回答他：“我相信诗神的存在，并相信诗神一直爱着我。我时常在写作中感受到只有做爱才有的颤栗、心促、发麻、想哭、想喊、似生似死的快感和痛感。若非诗神附体，我写不出《轮回碑》《任性》《纸空气》《灵魂碑》《九寨沟》《越界》《作业》《永恒书》等近百首长诗和数百首短诗包括您喜爱的《给外婆》和《凸凹》。”

——“请问鲁亢，有过被诗神附体的感觉吗？”

——“未曾得此荣幸。但想想，缪斯不只一位，若是一并粘来，我这体质恐难担当。诗之高贵，实难企及。——记一事：《魔幻时刻》属粗线条影片，为讲个有头有尾的故事，那张脸就长着‘我是闹喜剧，来笑’，过五分四，发现它还励志般地教育人：别放弃理想，坚持！煞有介事。我对日本这类套路从讶异到好奇经历一个成长过程。为什么？社会责任感？讲认真，明明瞎闹，定要扳回脸，似成了一种怪异的民族性格。”

2008/12/15，11：40

101）好样的韩国，对一切扩大权力的要求报顽强而非盲目的怀疑态度……

韩国《诗评》杂志高炯烈主编在读了刊登在他们刊物2008年冬季号的我的诗作《凸凹》后，很认真地发来13个问题要我回答，其中有一些题与韩国有关，譬如你来过韩国吗？你觉得韩国怎么样？等等，说实话，虽然我一向是个爱旅游的人，但对出国却一点也不向往，原因有二：1、语言不通，去了也是睁眼瞎；2、最关键的是我认为如果我生活在春秋战国时代，则这么多的诸侯国我都没走完呢，哪还顾得上到中国以外的国？

——“请问鲁亢，你觉得韩国怎么样？”

——“好样。民主模式也有经济不灵，搞贪腐的，但它如能做到‘对一切扩大权力的要求报顽强而非盲目的怀疑态度，并在教育和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看重批判的方法’，气色就会不同。——因为日本电影的超乎想象的多样化，它的平庸消遣之作正能代表其国民的兴趣，这一点倒是‘天下大同’，问题来了，是否又因其可选择之无限，体现其精英作为主体因而能始终强势？正是。一个精英主流的社会，而且正确，那其可想象的空间就有幸运的位置。”

                                 2008/12/15，12：21

102）访谈这种文学样式无可议之处，关键看人。

打开电脑后我先是冲泡了一杯滚烫的茉莉花茶，一口一口连茶带水吃进肚里，然后在博客上溜达来溜达去，漫无边际地看，最后又跟QQ上三两好友闲聊几句无关生死的话。我这样消磨时间一定是有消磨的理由：我要做一件困难的事了！什么困难事？回答赵思运赵大教授赵大博士的访谈！赵博士应我（我应某刊）之约出题已经一个月了我却迟迟未复实在深感抱歉，为了把这个“歉”报了，今天我是非答不可了。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访谈这种文学样式？”

——“形式无可议之处，看人。我正在编三十多位台湾名人访谈录，结论是宏论已无，隐私可待。推荐《布罗茨基访谈录》。你的几篇访谈你所说的功成名就者的文章，有文采，但无趣。见谅。也许不完全是你的拘谨和低调，是这样式所处的政治背景和文化环境，只能打太极拳，真诚打折，底线模糊。”

                           2008/12/16，11：20

103）所有访谈其实都是彼时心境彼时见地。

出道至今接受别人的访谈和做别人的访谈也有几十次了却是越来越怕越来越困惑：1、所有访谈其实都是彼时心境彼时见地，并不能代表一个人一以贯之的思想，自相矛盾处在所难免；2、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语言方式回答访谈？家常式的便于读者了解被访者经历，哲理型的可以显示被访者智慧，哪一种好呢，实在也很困扰人。

——“请问鲁亢，你觉得回答访谈是家常一点还是深刻一点？”

——“因人而异，随机应变，家常深刻，无尺可量。”

2008/12/16，12：10

104）真的希望时间不存在。

那天在北大偶然听到辜正坤教授讲授《佛教原理》，一开篇即说到在佛教看来，时间本来是没有的，是人为了便于区分而硬划出过去、现在、未来。我不觉心动，沉思良久。真的希望时间不存在这样就没有紧张、压力和人为设置的年限之类。

——“请问鲁亢，如何假设时间不存在？”

——“服药，入眠。”

2008/12/16，12：15

105）本季终，中场是否休息？

在第104问关于时间之有无的话题之后，似乎到了该结束第三季的时候了，在时间之有或无处结束将使这一季呈现虚拟色彩。不过，在中国人喜奇数不喜偶数的神秘论影响下，我想附加一个作为本季终结。是为第105问。

——“请问鲁亢，本季终，中场是否休息？（附加题）”

——“随君意。”

                                       2008/12/1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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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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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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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4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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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8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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