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土被撒入穴中。老女人仰面对空长叹
罐兮！罐兮！丑男人击土而歌
小女人怏怏而去

二

二十八年仅弹指一挥，黑风黑雨黑色鲜血
二十八年前的那一个时辰
陶罐发出一种近似迸裂的声音
一只狗远远逃离墓穴
大阿！儒子们暗藏杀机

三

无意播种一枚咒语便收割一网祈祷
你乘一腔浅色羊水哗哗而来
二十八年前的那一个时辰
陶罐发出一种彻底迸裂的声音
你们打四处向墓穴靠拢
还有什么比女人的诞生更令人心悸呢
丑男人击土而呼

四

自你诞生的那个日子阴谋便静如一弘清水
呜呼！二十八个春季花去太多的时间，去
爱一个雌性的男人，再为他写诗再为他模仿
做一个妻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女人！女人
活着的日子你无法自在，何不想到死呢
何不想到席地而坐以死为生呢
丑男人击土而泣

五

假定的世界每个人都须有一种图腾
那么，晓音你会选择谁呢？比如一只青蛙
比如一只水蛇漂亮的生殖器官
比如庄子后花园里的一只蝴蝶
比如蝴蝶后花园的一只庄子
晓曰：得鱼忘筌
音曰：去崇尚它们倒不如整日面对自己的五指，看它们弯过去又复过来地死去活来
二十八年前的那一个时辰
陶罐发出一种纯粹迸裂的声音
穴土惶惶，儒子们四处远远逃去
女人！女人幽幽破土而出

黄薇的诗（四川）

另一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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