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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梦评寒馨诗         

泊梦评寒馨诗

作者:寒馨 文章来源:女子诗报 点击数:1629 更新时间:2009/11/7 16:21:01
 

寒馨

每次读寒馨,每次在寒馨诗中碰到那丝倔强劲,泊梦心底会发酸,眼中雾雾的。泊梦常说:读诗的你为什么死要把你背来的理论,缠在诗中那几个字眼里来折腾呢?这会不会是对诗和诗的主人的一种不公,一种恶做戏呢。读书不必有心,但读诗必须要有颗心,心没了,又怎能触到诗中的那点感味呢?

寒馨的诗没有你嘴巴里的大道理,没有什么繁艳的句子,那丝倔强中的自信,那丝软柔中的含雅,那丝深情,那丝凄美。在那一痕隙缝之中,寒馨又支付了多少心和血,爱和恨呀。此首小诗虽然没有你要的什么理论家,思想家,哲学家的宏论。但它欲有著诗人那丰盈的才慧和寒馨那新异,凄美的吐字。这一切盛过任何的什么家,它让你知道了在生活的隙缝中,谁又能避免什么呢?

 《《隐秘世界 》》

寒馨

我没有地方可去,除了我自己
我劈开它、刨开它,从满脚的木刺、障碍物
一个倒三角型的裂缝,往里走
开始有光了,白色的光
有时我会下意识地挡一下眼,像从黑屋子里久待,走到室外一样
那光,在把我的影子缩小
好像,我就能迈腿进去了。但不确定,常常走到这里,我就缩回去了
然后在一整面的墙壁上找门,找被悄悄缝合死,又悄悄等待我发现、发掘的缝隙
但很多时候,我在里面,很多种里面
走了很远很远

写在后面:

 
睡不着,也读不了。近来身心俱疲弱,在网上无意间发现了泊梦对我的诗评。很惊讶,沉吟了一些时候,眼里竟泛起了潮水。倔强,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那个骨子里不肯弯曲的女孩,那个不肯从童年中长大的女人?
 
我不是一直都温柔得不得了吗?不是都很温顺吗?是父母的好女儿、姐姐们的好妹妹、儿子的好妈妈,好朋友、好同事、好邻居,从哪看出我倔强的呢?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没脾气的吗?
 
七岁的时候,该上学了。那时兰州是春季开学,我是5月1日出生,离要求的时间还差些。报名的时候,一群老师看了我的户口本,有些揶揄或开玩笑地说了些什么,不太好听(大家都认识我的,当时爸爸是小学的校长。而且不够年龄的估计有很多)。小小的我,竟然毫无表情地拿着户口本走了,出了门后,一脸的泪。我知道,那是种倔犟,模糊却与生俱来。
 
八岁,石化城小学。东面只有惟一一条长长的石板楼梯通往学校。午睡刚醒,临近上课铃响,楼梯下聚满密密麻麻的人,有老师和高低年级的学生。在楼梯的顶端、两侧,一群“皮”孩子(像现在街上的小混混)坏笑着,横扯了一根粗粗的绳子,绳子上不知绑了一个什么危险物品,他们甩着那绳子,向上的路就此横断了。没人阻止,可能也阻止了,没什么用,谁敢惹他们呢?而小小的我,从家里出来,就没改变走路的速度,还是没有表情,睡眼朦胧,一步一步走上了石板楼梯,很长的楼梯,真的很长,但很快就要走到了顶,就要被那绳子和绳子上的危险物品打到了……就在绳子再次往我这边翻的时候,突然软了,停在我的脚下。后面的老师和学生顿时蜂拥而上、而过……我甚至都没看见是谁在做这样的“坏”事、恶作剧,只记得整得高高的、奇形怪状的黄军帽和很粗很粗的麻绳……
 
十二岁,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爸爸连同三姐和四姐赶到了走廊楼梯上。那是冬天,我们只穿着毛衣,真是越来越冷,直到不能忍受。爸爸说:要向妈妈承认错误,才让回家。我不知道哪错了,不动。两个姐姐看我不动,也没动。直到爸爸和妈妈舍不得,放我们进去了……
 
十二岁或十三岁,一个狭长的胡同里,一群街孩子(游手好闲的一群不工作、不上学的孩子)迎面而来。他们放走了同行的六、七个女同学,只留下了我。把我围在一个圈子里,手撑着墙,前后都没了路……我没动、不看、没表情,不惧怕也不恳求,对峙的时间是很长很长的,不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但终没有一个碰我一下,我的脸、我的衣服……那圈子和横挡着的胳膊也默默地撤了,像化掉了一样……
 
十六、十七的父亲,先后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成了一个孤儿,只能暂住在她的姐姐家(姑姑比爸爸大七、八岁,已结了婚),因为受不了姑姑的冷脸和冷话。离家而去,竟约三十年的时间没有再联系。
 
那是骨子里的东西、血液里的东西。但未必定是好的东西,在生存的环境里。所以,那硬硬的锐角早早就磨平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乖的孩子和女人,只在婚姻里有些露迹,呵呵。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那被社会磨平了的倔强和自尊心,却留在了生活里……”。呵,这关系男权和女权的斗争,关系到女性在生活中的平等和人格的独立……呵呵,玩笑话,两口子在一起就是最亲的人了,难免会以最舒服的样子相对。不过,我的理论是:可以受苦、可以受穷,但不能受气,哈。
 
也许,诗歌的真实让细心的泊梦发现、发见了它,那潜得深深的东西,那胎记一样难以尽除的东西。
 
在此,诚挚感谢泊梦,拥抱一下:)
 
2008-8-1  1:59
 
另,我的《隐秘世界》已经被我分行,变成了长诗,正在沉淀,估计也改不了很多。但泊梦截的这个版本好像也够了,似不必再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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