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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薇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511 更新时间：2009/10/27 20:37: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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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第一次看林风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会爱上他，而且也许是一生一世的迷惑。当然，如果他并没有爱上她的话。
冷心并不是一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因此，在她的感情之路上也有颇多的周折。她在经历了无数次间断地漫长的，甚至是平淡的感情的起起落落之后，终于选择了嫁给吴强。对于吴强，冷心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作为她必须要嫁给他的理由（当然，这一切的醒悟，是在她遇见了刘风并无可遏止地爱上他之后才明白的），但是她很依赖他，而他也有足够的骄傲去值得她的依靠，看着彼此父母之间的喜悦，再加上两个人在一起都感觉轻松和愉快，感觉年月有些不再饶人的冷心觉得一切都似乎是顺理成章地决定了下来。
谈不上是谁先提起这个问题，总之，一切就这么由偶然地说起到热烈地讨论和紧张地筹备了起来。冷心知道吴强能提出和她结婚已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不喜欢一辈子面对一个人一张脸平淡地生活，他喜欢新鲜、新奇地事物。她也知道他之所以和她结婚并非爱她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她和他的父母。但冷心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也并不苛求他对她的爱，因为她知道自己也不是所表现出来地那样爱吴强，但她需要一个丈夫，而吴强是现实中最好地选择，而且她的父母是那么地高兴和开心（让父母开开心也好，冷心想。尽管她不是一个有足够孝心来满足父母的人）。
没有什么好悲哀的。至少冷心不觉得。她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她常常怀着一种不是很热烈但绝对很满足很温馨地心情去想象自己未来地一种全新的主妇的生活，她想得那么冷静和安祥，具体到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冷心的朋友江榕劝冷心不要这么仓促地做下决定。她尖刻地说道：“冷心，不要以为你能做好一个贤妻良母，你在这方面也不是一个可塑之材。当然，我承认你的才华和理智。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但是，吴强他并不了解你，这样下去你会痛苦的。”
冷心根本不听。她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痛苦？我也是一个女人，最终当然也要嫁人。不要随时把我当成是一个女画家，好吗？”
“可是，你知道吴强他会了解和支持你吗？”江榕想劝服冷心与她一直过那种自由地单身地生活，“就这么打比方吧！你画的画，别人却看不懂你不难过吗？你不想找个了解和懂得你画的人吗？同样是婚姻，你不想找一个志同道合，令你所折服的男人吗？”
“不，”冷心安祥地摇摇头，“你是不会了解的，没有人能够折服我，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这是很一件很麻烦也是很痛苦的事。我会在结婚之后去适应平凡的生活的，我的适应性是很强的。榕，你不要担心，我会过得很好的。而且，很多人也许与我们是道同志不同的。没有想象中完美的爱情和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一切只不过是一种欺骗和自我欺骗的艺术和借口罢了！”
江榕不再试图去劝冷心了。她知道冷心是一个固执的人，而且以此为荣。她说：“冷心，无论你怎么逃避，你还是会再次痛苦的。”
冷心浅浅一笑，她在心里对自已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和吴强一起过日子，只要我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我们会很好的。什么是日子？日子这个词让冷心很温暖，让她想起那一直流淌在和煦的阳光下的细细的浅浅的流水。冷心的心中充满了对平凡的生活地向往！
如果不是遇见了林风，那么一切都会按她的设计完美地走下去。但是，偏偏冷心遇上了林风。所以，冷心的这个平凡的梦想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天气和下午。冷心正在家里睡觉。吴强打了一个电话来。“心，”他说（口气很兴奋），“你在干吗？又在睡觉是不是？别睡了，快起来，见见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林风，你记得吗？你未来的伴郎。”
这是一个让吴强常常谈起让他敬佩的男人。冷心心里想什么未来的伴郎吗？就像是说什么你未来的老公一样。吴强就这个样子，一高兴起来，说的话就不经思考。她是可以不去的，因为吴强从未勉强过冷心去见他的朋友。这一次，如果冷心执意不去，最终吴强也不会勉强。那么，关于冷心的故事似乎也就没有什么曲折和波动。她也一定会与吴强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后来冷心再次仔细回想起这一关键性时刻，她做决定去见面的动机和理由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了？是为了吴强说的那句你未来的伴郎勾起了她的兴趣，还是早在吴强向她谈起他时她的心里就已经预感到了在她的一生中必须与一个叫林风的发生一些什么，又好象之所以做那个决定只仅仅为了最终映证江榕的话。反正，那个下午，冷心起了床，去见了那个叫做林风的男人。
当冷心走出家门时，她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去见一个陌生人？为什么？难道说，在听了江榕的话后在心里仍然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阴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人产生一种亲切的盼望（希望）？她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沮丧情绪控制住，一切都是毫无任何意义地！没有任何意义！
吴强的朋友并非只有一个，有很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坐了一大桌。冷心坐到吴强身边，不作一声，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她口干舌燥，端起一杯啤酒就喝了下去（与吴强在一起就这点好，他从不干预冷心的生活方式，也不要求她改变什么）。等到冷心放下杯子，她看见一个男人的目光穿过放满了酒瓶、酒杯的桌子望着她。她的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几乎立刻，冷心就知道他是吴强常常提起的那个叫林风的男人，同一时刻，冷心知道自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并不陌生。好象她之所以要活着，活在这个城市，认识吴强以及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有只是为了等待遇见这个叫林风的男人。
林风无疑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但是吸引了冷心的绝对不是他的外表（以致于当时至今日，冷心甚至想不起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的脸庞。在她的心里只有她对他的爱，而不是他/或者说她是没有必要记忆起他的，他只仅仅是她的爱的一个载体罢了），而是他的眼睛/目光，他的眼睛对冷心传送着某种东西，她所熟悉的而且为之痴迷的东西，属于两种属性相同的物质之间才有的东西，这使她对于他产生了一种共鸣或者说一种认同感，她对于他像对自己的一部份一样有一种亲切的成份。直至那一刻止，冷心才了解到自己的狂热与后悔！也知
道自己并非象自己想像那样顽固和心如止水！总有些东西是会被溶化的，这一点她以前并不曾想到。
冷心仍然没有和任何人谈话，吴强的朋友们也早习已为常。他们带着对她毫不掩饰的尊重，大谈特谈女人以及他们所经历的风流艳遇。林风也时不时插进去说几句，也并不因为第一次见到冷心而有丝毫的顾虑。正是因为他无所顾虑的特有的气质，使冷心对他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直到今天，冷心回头去看这段故事之时。她才发现，正是由于她先入为主的感觉，使她把他的XX看成是一种是坦诚，把他的自私看成一种不羁的风度。现在想想林风实在是太不聪明了！他很想吸引冷心来证明他的魅力，但他用错了方法，因为他不知道她早已爱上了他。冷心觉得自己也太不聪明了，在一开始居然会爱上他。但是爱在她们对视的那一瞬间已经来了，冷心的心里也认同和接受了这种感觉，那么，她再想回头已是不可能了。所幸，她对他只仅仅是爱而已）
吴强对于冷心与林风之间这种微妙的甚至有点紧张的关系毫无觉察。他兴致勃勃地向冷心介绍了他的朋友。在说到林风时，许是为了让冷心接受林风，他特别地多说了几句：“心，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林风，我最好的朋友。他现在在上海。他也是搞艺术的，是个诗人。听说我要结婚了，专门回来为我当伴郎的。听说你在画画，他一直很想看看你的画。”冷心的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失落，原来他还没有看过她的画，那么他并不了解她，她对于他又何来的认同感呢？她凭着什么去肯定他对她的感觉呢？
根本容不得冷心多想。林风向她微微地笑了笑，冷心也有些紧张地向他回笑了一下（这与她自己平日平静的仪表是大相违径的）。冷心克制着自己不去与林风的眼神对视，但她却非常准确地感知到他看似偶尔扫过但却不无深意的目光。她不再说任何一句话。她奇怪自己干嘛不起身告辞，吴强已向她介绍了他的朋友，她赶去的目的已达到，他们不再需要她。这种感觉让她坐在那里很多余，这是一种折磨和耻辱。但是她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坐在吴强身边，承受着林风深深地注视。
吴强坚持要请林风以及他的那些朋友吃饭。可是饭吃到一半时他的手机就响了，他在嗯了几声之后，就收了线，歉意地向他的朋友说道：“对不住，有一笔生意出了点事，要我赶过去。”
林风说：“那么，我们就不要吃了，走了吧。”
“别，别，”吴强拦着他，说：“你就不是看不起我吗？冷心，你在这儿陪陪林风他们，吃了饭以后，你们去老黄那儿唱歌，我那边一完，马上就赶过来，好不好？”
冷心理解吴强做为一个男人所必须保持的虚荣心。她善解人意地对他一笑，说：“去吧，有我呢！”吴强又与他的朋友们说了几句，便走了。
等一大堆人吃了饭，到了老黄那儿，老黄非常老练地介绍了好几位小姑娘过来，说是陪着玩，大家心里心照不宣。吴强的朋友从不让冷心处于过于尴尬的处境，他们会自己干好一切，而冷心也从不会大惊小怪地向任何人吐露什么，所以他们也从不回避她。不一会儿，人也就散了开去。
冷心特意为林风挑了一个看上去很美很青春的女孩子。她自己借口吹风就很知趣地退到了大厅里去。大厅里有个女人在唱歌：
......
我 可以无所谓，如果你有一丝后悔
曾经安抚我的温柔双臂，如今让我孤单徘徊
真是落寞，爱一个人的滋味
......
冷心认真地听着这首歌，她曾经听过这首歌。而在此时时刻，她应该痛苦得无心听歌才对。在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上的男人之后，而不管怎么说，此刻他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有痛苦的理由。可是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痛苦，她只是在想：如果此时，江榕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发誓终身不嫁，会对一切理想的不理想的失望。而我不会。为什么应该对懂得艺术的人要求过高呢？他们也只仅仅是人，人有的缺陷他们都有，谁也避免不了。我也是如此。
冷心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今生一定要找一个能够一生一世的男人，与他相守到老。就像她曾看过的一句诗一样既平凡又浪漫，那句诗说：“红袖添香夜读书。”还有一句话是“一辈子和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让她感动和嫉妒。为什么不呢？这是一个女人所想到的爱情的最高境界。她曾经想通过艺术去寻找那么一个男人，喜欢她这个唯一的女人的男人，喜欢夜读书的男人，喜欢与她相拥泼茶的男人，远离一切尘世，只是她和他。但是她发现自己被古人给骗了。也许艺术的最高境界能够到达一种完全的绝对的干净的完美的爱情，但在没有到达之前，它是肮脏的。艺术和爱情在现在是非常冲突的一种东西。做为一个艺术家，需要各种刺激，包括一些浪漫的无须负上责任，无须承担后果的的艳遇，而爱情却绝不容许一丁点的背叛，尽管每个人都在背叛自己和别人，但都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可能的伤害，因此每个人都有很好的防护措施，那就是否认爱。冷心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方面她曾向往绝对的爱情，而另一方面她也不排斥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连她自己都不能完全地只爱一个人，这样的结果是她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以及任何爱情，当然也不相信自已还有去要求爱情的资格。每当她听说有什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她首先会怀疑爱情开始的动机。真正的爱早已被嘲笑声驱逐出局，那些是只能在小说中才存在的脆弱的物质。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就这样了，不希望也不失望。没想到，她会遇见林风。如果生活能够变成一篇小说，那么冷心一定会让林风爱上她，深刻地疯狂地唯一地，她要和他厮守到老，她不会厌倦他，他也同样不会厌倦，生活在现实的世外桃源之中。可是生活却不是小说。生活中有许多人和事需要我们去负上责任，需要我们去做出牺牲，一是因为我们个体的力量不够强大，无法去抗衡现实，另一方面是生活中不仅仅只是我们一个人或一种人，只要大部份人能够满意，只要不影响自我以及自己有限的空间中自由的生活方式，那么，我们就应该去负上该负的责任。而且，冷心不敢保证，即使生活真如想像那么完美，她是不是仍会厌倦。她没有把握，而对于没有太大把握的事，她从不会去做，比如让林风也爱上她。她心里知道这不可能。她知道（就象知道自己一样，他身上有的东西，她也许具备了，而她具备的，他却不一定有。要求太多太大总是会不太好）他不会爱上她，就象她注定爱上他一样，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女人，她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和她们比的，她有分寸。她只是想找一个人来爱而以，并没有去想这个人是不是也爱她，符不符
合她的理想，值不值得她用一生去思念。她不去想，也不会去想，人生本来有太多的痛苦，谁还会愚蠢到自找苦吃呢？所以林风做任何事情冷心都不会计较和痛苦，她对他只有爱（因为她突然之间想去爱，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林风她都会爱上他。只不过，林风更好，他离她那么遥远，她不用去要求和奢望他也爱上她，爱情只能用死亡其实也就是绝对的距离来成全，聪明的人是不会为一时的鱼水之欢而让自己最终失去爱的能力，冷心在感情上应该说是不笨而已），而目前，这种爱能够让她更好的安于现状，因为她的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人来爱，而这种爱他永远也不会为她成全。
冷心突然笑了一笑，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可是她在此时仍然能够冷静地去思考，去观察，去反思和总结，就象她喝酒一样，从不会醉倒。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冷心决定不去再想这件事，她想听听歌，来上那么一段浅浅的忧伤。
那个唱歌的女人一定失恋了，她整个晚上一直在唱那首歌，满怀心事地要死不活地唱着：
......
而看似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人安慰
你带我走进你心扉，却不许我始终相随
午夜梦回，心头涌上的真不止一点伤悲
......
“你是这样的女人吗？”林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问道。
冷心淡淡一笑，面对林风她已没有一丝紧张。“你说呢？”
“我觉得你不是，你是一个懂得艺术，懂得文字和美，也是一个懂得我的人。”林风深深地看着冷心。
他的眼睛（眼神）真的很让人留恋！冷心想到。“但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女人。剥开我们披加在身上的一切外衣，我们只仅仅还原为男人和女人。只要是人一定会渴望爱。我不会例外。”
“吴强他告诉过你，你很特别吗？”林风开始了向冷心的征服之路，他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她不用他征服就属于他了，他征服不了她，任何人，除了她自己。但她不会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是吗？我们都没有觉得。”
“每个女人都是一块巧克力，她们会被溶化掉。每个男人也会被溶液包围，反过来说也是被溶化。你愿意溶化掉或者你愿意让我被你溶化掉吗？”林风的声音低沉，温柔，带有一股很大的煸动性。
“那么，我是例外，我不喜欢成为巧克力，我更愿意是一座冰山。”（只有承受力足够强的男人，才能真正让人折服。）承受吧！林风！冷心心里对他还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希望。
但是，这似乎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那么，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爱吴强吗？真的想嫁给他？我从你眼里看到了困惑。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吗？我这样说很直接，但我说的是真话，我被你吸引着。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是坏人，连朋友的老婆也要抢，我从没出现过这种状况，我是因为今天遇见了你。你是唯一我信赖的人，也是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因为艺术是共通的。我说这
些希望你能了解，我不会破坏你和吴强。我只想一夜的浪漫。我愿意就这么坦率地对你讲话。因为我相信你绝对能了解。”
冷心清楚他话里面的意思，但她并不怪他说那些话，因为她很能理解一个人，也能承受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因为没有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会犯错误，就象为什么有的人平时很严肃，但如果他（她）出去旅行的话，他（她）的个性就会有所改变。面对林风，冷心几乎迷惑了，她爱上他，难道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吗？真的只仅仅是理智的爱吗？难道没有一点是因为她知道得不到所以才放手的吗？她几乎要迷惑在他的深情里，回答道，好的，我愿意，我什么都想为你做的。（尽管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种话，他不仅仅只对她一个人说过，他一定曾对很多女人说过，因为它们给她的感觉象台词，甚至与她并不符合。但是，至少目前他在对她说，那么人生苦短，何妨一醉呢！她明白自己，她是什么都想为他做也愿意做，哪怕是他要她马上去死，她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但她绝不会同他做他所希望她为他做的事。因为她爱他。她就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勇气去爱吗？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承受吗？有那么多的美丽去面对吗？她不是飞蛾，不会去扑火。冷心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矛盾。）
这个时候，吴强的电话来了。冷心歉意地向林风笑笑，走到一边去接听电话。
“心吗？事情还没办好，可能赶不过来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陪他们。我没办法来接你回家了，今晚你只能独自回去。关好门。我可能回不来了。你一个人要小心。太晚了的话你就自己回家，不用管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不会计较这些的。”
“不回来了吗？好的。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冷心一直很关心吴强，她不爱他，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好妻子。因为她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思维，那就是她的责任。无论她再现代，或者她以前曾多么荒唐，但是，决定嫁给吴强之后，在责任上她不会对不起他，当然她的思维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吴强也没想过去要求这一点，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疼痛，何必要去计较思想上的东西呢？不能求得爱情，但是她可以固守婚姻。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她爱的人。
冷心走回林风的身边，对他说道：“对不起，吴强可能来赶不来了。你们慢慢玩，老黄会招待你们，天晚了，我想回家。”
“一个人走吗？”林风问道。
冷心解释着：“我们家离这儿不是太远，我走一会儿就到了。”
“那么，我送你。”林风断然说道，他站起来向其他的人告辞。
冷心没有反对，她站在那儿等着他。她喜欢这种被人主宰的感觉，她喜欢一个人在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去安排她，因为她感觉有人被她所依靠，冷心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走了出来，风有些大，冷心缩了缩肩膀。林风说：“我可以搂着你吗？这样或许会暖和一点。”
林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一个很恰当的时候说出让人感动的话，他让你觉得他在关心你，发出内心而且真诚。冷心没有反对。为什么要反对呢？没有
人能完全把握自己。林风很温存地搂住冷心，很温暖也很温柔。
在这一路上，他们说过一些什么，好象没有一一阵述的必要。毕竟，有些东西是属于个人的，那些话，既然当时他只对冷心说了，那么就权当是属于她的回忆吧！虽然，这也许对我们故事的发展有些防碍。
冷心只知道或者她只愿意回忆起这些。那一夜，她很快乐，带着一种绝望但又毫不慌张的快乐。她曾拉着他的手在路上奔跑，让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因为奔跑而闪闪发亮。奔跑着，本身就是美丽的！她曾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收集（索取）这一刻的记忆，记忆才是人最重要也最该珍惜的。她也曾把手深深地插入他长长的头发，深深地贪婪地望着他，以致于他不得不问她：“你在看什么？”她回答说：“看你，我要把你记住，放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记住他）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误的。错误的是她和他的心。
“来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伴娘。”冷心只想把这一点时间无限地延长，就好象做着好梦的人想把醒来的时刻往后推迟。尽管她知道，梦有醒来时，有开始就会有结束。但她的回忆可以克服时间，关于林风，关于她的爱，如果不再说起，那么它们等于就不存在。这道题，没有解没有答案，那么就可以供她长长久久地回味和思索。
他的伴娘是江榕。但他们彼此似乎没有一点好感。
江榕把冷心拉到露台上，向她说道：“这个人我知道，叫林风，很有才华，但是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心，我总觉得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
冷心答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发生。只是我爱上了他。”
“什么？”江榕几乎不敢相信，“你和他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没想这和他在一起。而且，他并不爱我，他只是需要一段美丽的邂逅。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永远在一起。我只是想爱他而已。”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因为他长得很帅气？”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他。莫名其妙就爱上了。但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好不好看。如果他再长得恐怖一点，如果他再丑一点，我会更爱他，而且也会使他爱上我，娶我。但是他不丑，所以，我对他也只能是爱而已。”冷心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你和吴强怎么办？”
“结婚。”
江榕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冷心的固执。很多时候都不用再说。不知为什么。江榕心里有些难过。
她们回到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冷心和林风就走了。
剩余的路。他们走得很沉默。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冷心只是握着林风的手，紧紧地握住，一点也不放松。
路，终要走到尽头。就像是一个故事终要有结局一样。
冷心向林风道了再见。（其实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是永别！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知道尽头，知道结局，知道一切该知道的道理。）
林风拉住冷心，说道：“我会再给你找电话的。”
他说得有些结结巴巴。冷心知道他永远不会再找她。就象以前有个人告诉她“你比我想象的要可爱”一样，最后那个人并没有因此而爱上她。她很懂得一句话的背后的暗示。就像一个被背叛的女人很懂得背叛她的男人所给予她的安慰一样。只是给你一个安慰而已。
一个连自己都背叛了的女人。谁不能背叛她呢？
冷心一直没有因为爱上林风而去恨他。
冷心一直以为林风不会来参加她的婚礼。但是她也想错了，就象林风想错她一样。
林风来了。他很开心。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吴强也很开心。
冷心想：我是不是也该开开心。她很想笑。可是她发现自己的笑居然没有一点份量。可是她又并不痛苦。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她只知道，她的生活并不会象她想象那么美好！
但是，如果不再说起。谁又会知道呢？
没有什么值得再说！
200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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