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1——25）

[安琪按：《请问鲁亢》2008年8月10日本人在厦门渡假期间开始启动，每天三个问题，以短信形式向闽省诗人、作家、教育工作者鲁亢询问一些个人疑惑，每次均能得到鲁颇有趣味和意味的解答。本人配以精心构想的标题和导语，遂成系列。时至今日，我已不满足于单纯的个人写作，我希望用这种互动的方式使写作具有群体的启发性和牵连性，所获得的快乐亦是单独写作无法达致的。第一季1——99问已于2008年9月25日完成。第二季1——103问已于2008年11月7日完成。此为第三季。]

1）人在身体里就像在黑暗之府黑咕隆咚。

连续两个晚上（2008年11月12日和13日）都梦见鲁亢，都在梦里和他做请问。12日是美梦，13日则为恶梦。想来若不继续“请问”，晚上的梦定然是“胸闷”。恰好刘春天小朋友来看父亲刘不伟，5岁的刘春天是中视经典共同的女儿。喜欢涂涂抹抹也喜欢自言自语，我于是从她今天的话里摘出一问。

——“请问鲁亢，人在身体里是啥样子的？”

——“刚醒，迟复为歉。黑，黑暗之府，黑咕隆咚。当黑受到惊吓，便如我此刻的清醒，靠近炙热的喧嚣，不知如何应对。”

2008/11/14，13：45

2）曹雪芹：中国文学史上最大的暴露狂。

妹妹在MSN上不解又不快地问，你们作家是不是都有暴露狂啊，老喜欢写自己的事家里的事。我回她，是啊，曹雪芹就是最大的暴露狂，一部《红楼梦》把他们家从繁荣到衰败甚至被抄个底朝天都告知天下了。

——“请问鲁亢，文字记录的生活和真实的生活哪个重要？”

——“都没啥重不重要，谁理你这个茬。托马斯·曼说他自己‘我在哪儿，德国就在哪儿’，混到这份上，聊聊重要倒还行。你我他，扯东扯西，或活这地那地，也就这样啦。安师兴奋点低，似碰到火柴就见火海熊熊。”

                                   2008/11/14，14：08

 3）解决情感问题的最好办法我以为是，权当情感的另一方已死。

半年来我不断看她在短信、博客中自我鼓励自我开解，暗中辛酸、感动而无奈。我知她陷入情感的困惑但我也只能说，这种困惑是谁都帮不了的，只能靠自己去开悟。而事实上，最好的办法我以为是，不想，权当情感的另一方已死。

——“请问鲁亢，有何秘诀帮助情感困惑者？”

——“老问题，从你一季至你三季，长胡子了。情感无困惑怎知何为情感，情感有秘诀绝对骗人的；但情感有困惑为何需要帮助？可见不是，是得失。处理得失有一招：予之难看，予己恶心。”

2008/11/14，14：30

4）“作家”是一种特殊人，无意与普通人作比较。

连续两季“请问”，雨落凡尘姑娘都是认真耐心的跟踪阅读者，并且也是难得的回贴者。第三季开始后，雨的读后感言是“当作家很痛快，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想怎么回答都可以回答。有时做普通人也不容易，想说而不能说，想做却无法做时才是超级的痛苦！不知安有没有遇到这样的状况啊？”我想问雨的是，除了法律，谁能限制和规定普通人想说想做？ 

——“请问鲁亢，当作家痛快还是当普通人痛快？”

——“说到痛快还是无忧喝酒，无所事事，又巧遇美人，然后打成一片，凯旋而归。周遭所谓‘作家’少至为零，这是一种特殊人，无意与普通人作比较，痛快与否，不足以形容。张大春之妻提醒说要交房贷，写书吧，便有了《聆听父亲》，立即由普通人跃升为特殊人，其中的神迹显现，岂是平常话语可一声带过的。邻居一到周末，必放革命老歌，奇响，傻不隆咚的痛快走卒是也。没脾气。”

                                       2008/11/15，11：38

5）从6楼跳下逃生？一个违背生命常识的选择。

昨天（2008年11月14日）早上6点，上海商学院女生宿舍602室发生火灾，因逃生通道被锁，宿舍6名女生中有4名情急之下跳下6楼，均当场陨命。另两名躲在阳台的女生被救出。下午，和老巢就这事感慨很久，首先想到这些孩子的父母该多么悲痛欲绝，其次想到这些孩子怎就那么没有常理，6楼跳下怎么也得死。又想，若火势真的大到无可救药，也许最终也难免不被烧死。一时竟不知倘若置身其间，又该怎办？

——“请问鲁亢，你认为上海商学院那4名女生在当时情况下该咋办？”

——“学生宿舍无灭火设施，学校也疏于管理，学生不守规，我真不知道。好几年前也碰过，好在当时无员工在宿舍。突然之灾，似乎往往生命只能归天管。叹。”

2008/11/15，11：50

6）若我当高官我保证不腐败，我只花我的工资。

两个穷孩子一边砍柴一边闲聊，一个说，我要是当了皇帝，就用金斧子砍柴。另一个说，当皇帝还砍柴？我要是当了皇帝，就天天吃窝窝头吃得饱饱的。

——“请问鲁亢，如何解释高官贪污的行为，他们可都是工资基本不用啊？”

——“太扯了你安师，有必要天真成这般模样？老话一句：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

                                           2008/11/15，12：05

7）有的鸟永远不会被关住，因为它们的翅膀太过锋利。

安迪在小木船上敲敲打打，白衣的瑞德笑容洋溢大踏步向他走来，安迪回头，笑，两人渐渐走近，拥抱。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就在他们身边蔚蓝着。这是《肖申克的救赎》最后的镜头。我想此刻，安宁沉静的微笑一定浮现在每个观众脸上。我不认为这是一部关于希望的电影，我更倾向强烈建议我看此片的老巢所复述的一句台词：有的鸟永远不会被关住，因为它们的翅膀太过锋利。

——“请问鲁亢，相信希望吗？（附加题）”

——“离星星最近的一次机会/雪夜/严寒却有惊人的安静/如果可以交换/欧买噶，拿你保命的希望/给我寂然的无声日子（你难以想象，噪音和无序的消失，远比‘希望’重要。希望即从众，从众即自毁，也是加害于世，当唾弃。）”

2008/11/15，17：50

8）高行健是改革开放30年中国文学最大的成果。

据说在日前北京某文学院举办的一次关于“改革开放30周年文学成就”座谈会上，诗人王久辛表达了如下令人叫绝的观点：改革开放30年文学界最大成果就是高行健，没有改革开放，他能够在知识积累、对外交流、文学创作上取得这么大的突破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为什么我们不承认他是改革开放30年的成果呢？

——“请问鲁亢，你认为改革开放30年中国文学最大的成果是什么？”

——“有什么成果呢？最大的问题是成果甚微。网络的出现让‘类型文学’得以形成一定的格局。主流太强盛，却过于单一，各种支流成其缩影，形象同样干瘪。”

2008/11/16，12：21

9）兰月亮已成中国诗界最著名的餐馆了。

位于北京王府井灯市口的兰月亮餐馆因为老巢的缘故已成为诗歌界最负盛名的餐馆了，凡来中视经典的诗人朋友均享受过老巢在此餐馆的宴请。我一直不习惯兰月亮的兰，内心觉得应该是蓝月亮才对。但人家的标牌就是这么写着。记得蓝棣之老师曾经对“蓝”“兰”二字被国家搞糊涂了深表不满，他本来叫蓝棣之，但有一阵国家实行简化字把“蓝”简化为“兰”，结果他的身份证就被写成“兰棣之”。蓝老师对此在电话里说，安琪你说这算什么回事，好好的蓝变成兰，女里女气的。

——“请问鲁亢，兰月亮让你想到什么？”

——“午后的日头

      垂下的

      假睫毛”

                                    2008/11/16，12：42

10）因为刘春，我们更爱凤凰卫视了。

每次有机会看电视，我必看凤凰卫视。一方面因了它的节目之文化底蕴和思辨特色，另一方面，每当栏目结束快速上行的演职员表中总会出现的“监制：刘春”字样让我觉得很是亲切。刘春是老巢的好朋友，是发小那类的，几乎每周我都会在中视经典见到他。老巢的那首短诗名作《我们还在》就是2004年春节刘春短信告诉他正在回安徽老家的路上后老巢随手用手机短信捏了几句送他的。原诗如下：“以前我们狼狈为奸/狼还在狈没了//以前我们衣冠禽兽/衣冠还在禽兽没了//以前我们酒肉朋友/酒肉还在 朋友没了//以前我们寻欢作乐/我们还在欢乐没了”。

——“请问鲁亢，最喜欢凤凰卫视什么栏目？”

——“锵锵三人行。一虎一席谈也不错，凤凰好节目多，我偶有错乱感，看凤凰毕竟极少数，信息不对等，但这些人又有什么作为？”

                               2008/11/16，13：01

11）生命的重复不稀罕但确实会叫人兴意阑珊。

文化馆的工作永远与节日联系在一起，迎新年晚会、三八妇女节晚会、五四青年节晚会、七一党的生日晚会、八一建军节晚会、十一国庆晚会、年关三下乡活动。一年下来，我就看见了我的未来。我将在这样的重复中像馆里那些富有艺术才华的前辈们一样走向退休走向衰老和死亡吗？我感到恐惧和绝望。

——“请问鲁亢，会为日子的重复而恐惧吗？”

——“也许正印证了‘曾经拥有’，当心头掠过凉意，看看何处可存放，然后等待下一回。重复就是生命。‘木曾归来人已疲，又为夜月暗销魂。’（芭蕉）这种事不稀罕，但确实会叫人兴意阑珊。”

                                  2008/11/17，11：36

12）倘纳“网瘾”入精神病的话，则安定医院将不够用了。

每天上午9点多打开电脑，东看西看，博客刷新无数次其实内容不动，来客也不多。一转眼，十一点到了，一个上午泡汤了。于是惊呼“堕落啊，堕落啊”。第二天又如此照旧。前一阵获悉某家长强烈要求将有网瘾的儿子纳入精神病范畴。不免暗自对号入座，觉得自己也离此病不远了。

——“请问鲁亢，有电脑综合症吗？”

——“想起有关演讲的事：米兰·昆德拉给多少钱都不去，因每次都要他讲人类的命运，‘对人类的命运我知道什么啊！’下楼，无，每日触脑仅两小时，干活用。”

                              2008/11/17，12：19

13）愿诺贝尔在天之灵看到米兰·昆德拉的小说！

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大学生活的人，不知道米兰·昆德拉不读几本米兰·昆德拉是不可想象的。我老家的书橱至今依然摆着一排米兰·昆德拉的书。日前重读他的《玩笑》依然还是喜欢，那种幽默语调和貌似轻松实则沉重的叙述形成的对体制的反讽尤其适合有同样生存背景的我们对之心领神会。米兰·昆德拉出生于1929年的捷克，1975年移居法国至今，算算已是79岁高龄。虽然多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不是自我炒作也不是恶搞），但不知此生是否有望修成正果。愿诺贝尔在天之灵看到他的小说！

——“请问鲁亢，如何评价米兰·昆德拉的小说？”

——“东欧式的革命加色情，前为不顺从的搞怪，后为疏离的性器幻想。疏离和不顺从是基本态度，好看因此而有想象力。现在欧洲伏尔泰式的人物，他的纸上浪花飞溅。”

                                   2008/11/17，12：47

14）对每个人而言，所谓的邪典书就是改变他/她生命状态的书。

“什么是邪典书？我们几经尝试，却无法给它下一个准确定义：那些常常能在杀人犯的口袋里找到的书；那些你十七岁时特别把它当回事儿的书；那些它们的读者嘴边老是挂着‘某某某（作者名）太牛逼了’的书；那些我们的下一代搞不明白它们到底好在哪里的书……这些书里经常出现的是：毒品、旅行、哲学、离经叛道、对自我的沉迷……但是，这些并不足以概括邪典书的全部特征。”以上选自英国《每日电讯报》在《五十本最佳邪典书》中对邪典书的定义。引申开来我认为，揣在自杀者口袋里的书也可归为邪典书，无论杀人还是自杀，均是个性极端者，邪典书更名极端书也许更为妥当？再引申开来，能被列入死后一起带进棺材的也许也可归入邪典书或极端书？如是的话，我的三本邪典书目应该是：《红楼梦》《比萨诗章》《中间代诗全集》，候补《铁皮鼓》。

——“请问鲁亢，给出三本你认为的邪典书。”

——“《要就要不要拉倒》译林版，美书；《弗兰德公路》译文版，法书；《铁皮鼓》，漓江版，德书。莫言的《酒国》可候补，他确实不可小觑，大家了解太不全面。”

                                     2008/11/18，11：22

15）读格拉斯的《铁皮鼓》，凿美洲豹的硬脑髓！

时至今日我依然搞不明白为什么阿来的《尘埃落定》会受到这么大的追捧并为他带来这么多的荣誉，大家难道不看《铁皮鼓》，不清楚同样以残疾小孩为视角，《铁皮鼓》已到达什么田地了吗？《铁皮鼓》是迄今读到的最让我心服的诺奖小说！

——“请问鲁亢，为什么你也这么推崇《铁皮鼓》？”

——“读它是在一个颠簸的岁月里，在路途上，被文字打通了诸多感观，迷思，绝望，惊喜，通灵，吸收到最强的脑电波，使一个濒死的肉躯微颤，幻见光亮。《马尔多罗之歌》中有传神句子庶可比拟：每次我读莎士比亚时，都感到我在凿开一只美洲豹的脑髓。”

2008/11/18，11：48

16）假设睡觉是浪费时间的话，至少可以视梦为另一种人生。

似乎回到童年状态，但又确乎一群成人在玩，其中一人蹲坐在滑板上由上往下冲，突然一块石头绊住了滑板，那人自然摔了个嘴啃泥。我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居然笑醒了，一看，半夜三更的。自己在暗中又笑了一会儿才渐渐入睡。感谢上帝，我真会做梦，几乎是夜夜有梦，虽然像这样笑起来的梦所遇不多。假设睡觉是浪费时间的话，至少可以视梦为另一种人生。

——“请问鲁亢，人生有一半时间在睡觉合理吗？”

——“一半似偏少，尚可稍加码，睡眠视为美，日月风河山。胡诌两句，身醒刚刚。”

                                      2008/11/18，12：24

17）食指和朦胧诗的关系是野外师生的关系。

今天（2008年11月19日）应邀出席庆祝诗人食指先生60大寿诗歌朗诵会，与会人士将朗诵一首食指的诗和自己的诗，我自然选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这是一首迄今读来依然令人叹服的诗作，在诗歌语言的现代性和象征意义的结合上可谓完美。多次听到食指先生亲自朗诵他的这首代表作：表情凝重、专注，声音暗哑、诚恳。食指的背诵能力很强，他全部的朗诵都是脱稿的。向朦胧诗源头食指先生致敬！

——“请问鲁亢，你认为食指和朦胧诗是怎样一种关系？”

——“野外师生的关系。那代人发现有人写的不比‘中文’的普希金、艾吕雅、裴多斐差，且更贴近。他们传阅和模仿，自认会超过；他们做到了。食指已是文学史里诗人，而‘中间代’的拼搏也为了进这个舞台。恭喜哦。”

2008/11/19，12：02

18）朦胧诗之于我的影响就是舒婷之于我的影响。

第一次听到“朦胧诗”这个词是在1983年，那年我读高一，班级举办了一次联欢晚会，其间穿插有智力游戏。有一题出的是“请问本省著名的朦胧诗人是谁？”，答案：舒婷。我在1986年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狂热喜爱上舒婷的诗，曾模仿她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和《土地情歌》写过诗。那时我们班里十个好友组成一个小群体取名“流浪队”，队歌是我写的，第一句“那么这是真的我们已经相逢”学的其实也是舒婷的《？！》一诗的开句。

——“请问鲁亢，朦胧诗和你是怎样的关系？”

——“启蒙。词的起子。思想的起义。感恩。忘却。恍若隔世的少年酒醉。”

                                         2008/11/19，12：10

19）他们用他们的诗歌精神，哺育了周围一群又一群诗歌青年。

舒婷在写于1994年的《“退役诗人”说三道四》一文如此写道：“或许福建诗人真有先天优势？真是这样的，也不能抹杀几代人的心血结晶。当代开拓者首推蔡其矫先生，在‘ 文革’ 下放山区期间，他写下了－生中最优秀动人的诗篇，并以其真诚执着不屈的诗歌精神，哺育了周围一群又一群青年。近三十年来，蔡老先生几乎走遍了福建的每一地县，发掘、扶植、支持了诸如汤养宗、叶玉琳、游刃、黄江滨（笔名安琪）等福建各语系的才子才女们。诚然，他所力荐的还有许多名字最终没有进入记录，但是正因为他多年不懈的鼓吹、呼吁、评介，才形成福建诗歌的浓厚氛围。”而舒婷和陈仲义老师多年来也一直在做着蔡老师一样的工作，就如她“说三道四”这篇就是推荐本省一干诗人给台湾《创世纪》诗杂志的序。作为晚辈，我一直承蒙他们的推举并暗暗要求自己以他们为榜样在诗歌与人上不懈努力。

——“请问鲁亢，诗歌与人应是什么关系？”

——“如当季盛产的水果/还留下/在时间已逝的阴影/嗅出的味道/仍刺痛敏感的神思——是你一生的大秀，不论进场或退场。‘我不懂诗，但懂写诗的你，就像卸妆的旅人，忧心不问所有的感受’。”

                                  2008/11/19，12：34

20）“北纬46度，世界的风景大致相同。”

昨晚（2008年11月19日），由批评家张清华教授、谭五昌博士动议发起并组织的“诗歌的桂冠——食指诗歌专场朗诵会”在老故事餐吧举办，这也是提前为诗人食指先生60诞辰祝寿。我拍了一些照片回去整理并发送给诸位后感到很疲惫。自从有了相机奥林巴斯后我就像得了玩具的孩子，每次活动都忙个不停。我喜欢拍人，因为“北纬46度，世界的风景大致相同”（拙作《九寨沟》）。

——“请问鲁亢，若你有相机你喜欢拍人还是拍风景？”

——“我会装在相机里，直到终老。而‘每一个障碍都粉碎了我’，我犹若持续吐出的底片，也无风景也无人。今太阳不错，佛心来了，佛心是：晒点阳光。”

                                         2008/11/20，11：47

21）一路读下来鲁亢像禅师，我像迷途的羔羊？

昨晚（2008年11月19日），由批评家张清华教授、谭五昌博士动议发起并组织的“诗歌的桂冠——食指诗歌专场朗诵会”在老故事餐吧举办，遇诗人五六打。遂和蓝蓝、汪剑钊夫妇同桌闲聊，言及此前发给他们的“请问系列”汪姐夫汪教授说，一路读下来鲁亢像禅师，你像迷途的羔羊。呵呵。

——“请问鲁亢，何谓禅师？”

——“‘玩木鱼族’，一宅男，或有别于‘短’者。本来无一物，缘何多罗嗦。”

                                   2008/11/20，12：15

22）请问系列，强买强卖。

前一阶段整理了“请问系列”第一第二季后，狂发给各位师友，内心知道这叫“强买强卖”，好在师友们都很关照，几乎都打开阅读，得回信若干。比较共同的反馈是有禅味、有意义、很新奇、可继续。这个系列里，鲁亢大都扮演了禅师角色如汪剑钊博士所言，偶尔，他也充当牧师一把。

——“请问鲁亢，何谓牧师？”

——“希望上帝听到我的声音。其实令人好奇的是，他是装仿生耳还是‘天线宝宝’。在《海角七号》也有这角色，在东方，总要被调侃的趣物。”

                                       2008/11/20，12：37

23）一封来自燎原先生的邮件使柏拉图进入“请问”视野。

“安琪你好！今天才较仔细地读了你传来的《安琪：请问鲁亢》。对这样的文本，如果有精力，我会兴味盎然地读；如果没有，会泛泛地浏览一下。它的信息量的确很大，形而上和形而下混杂在一起，正如同当代中国诗人的日常生活。从这个角度上说，它是当代中国诗人生活和思考整体范畴的一个缩影，一份诗人角度的时代记录。其中形而下的部分很有趣味，通篇贯彻了无厘头和游戏性的‘时代主旋律’；而形而上的部分如果对有些话题搞得更透彻，没准儿就能类似出个《柏拉图对话录》或《论语》来。然而，这其中的回答虽然很见机智和机锋，但对一些重要话题却常常一滑而过，因此，还很难‘柏拉图’或‘孔仲尼’。但这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文本，当然没必要设置一个了不起的标高。             燎原兄/2008-11-21”

以上来自我最推崇的批评家燎原先生的邮件使昨天笼罩我心头的抑郁一扫而尽并且浑身发热犹如一只“扑向太阳的豹”。

——“请问鲁亢，对柏拉图有何见解？”

——“借用《鲁迅2008》之汪导的‘鲁迅面对的问题，今天仍是我们的问题’——柏拉图提出的问题，今天被我们消解成‘智慧有烦恼，慈悲有敌人’。说到柏氏——谁有这么闲？首想的不是商务版的，而是饭岛爱的与柏氏有关的书名：有谁如君自作多情？”

                                       2008/11/21，11：35

24）人生不是按道理走的，天气不是按预报晴的。

和老卓卓美辉QQ聊天，言及发生在自己或朋友身上的情事，不免互相感叹：其实道理都懂怎奈人生不是按道理走的否则岂不简单？所谓情非得已，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想再问鲁亢情感困惑了省得他烦，只问他——

——“请问鲁亢，今天天气如何？”

——“晴，有阳光，冷。加一行：《加州旅馆》中有两行很拽——‘你给我一杯酒。对不起，我们从1968年就没有卖这个东西’。”

2008/11/21，12：11

25）把一切“好”都视为放在乳白色薄暮下的礼物……

闽省诗人老卓（卓美辉）是个安静的人，在福州经营着一家名为“从前”的服饰店，他说，店冷清是宿命、是必然，热闹则是意外、是礼物。在QQ上他说，对人好是本心，得人好则是礼物。总结一下，凡有好的对老卓而言就是礼物。

——“请问鲁亢，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可以随时结帐，但你永远离不开这个地方……而一个女人举着蜡烛，站在走廊上给我指路，她说这一切情非得已，礼物还放在乳白色的薄暮下……”

                                2008/11/2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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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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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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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三季4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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