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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原到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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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如水人生 文章来源：女子诗报 点击数：1440 更新时间：2009/11/8 11:25: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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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洛阳》
在历史书里，我开始想念洛阳
胖嫂涮牛肚。涮豆腐皮。涮土豆粉
这是个不算太冷的冬天
明亮的烛火在香山持续燃烧
我还看到许多不会说话的石头。人形的石头
好多次,我有了说话的冲动
突然想养一群鸽子，再种一些温泉莲花
结出的莲蓬，你不许偷，我不会卖
风依然不停地吹拂岸边细柳，水在
不断地流动之后，依然眉清目秀
我抚摸一道又一道的斧凿暗伤
将不甘心的屈辱一口一口地咽下肚去
那些强盗在夜半时分袭击我们的石头
并开启他们的博物馆。那时
我们的三千越甲病在中原，并不断丢失自己的号角
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东方。观音端坐莲台，衣衫流畅
莲花指铮铮作响
沉疴已久的西山，与东山无语相对
这三生石上的屈辱与倔强，把我们低垂的花朵
反复煎熬。直至成为自己的信仰
佛说，菩提本无树，是我的美丽，惹了尘埃
（零七年正月初七于洛阳）
《路过唐都医院》
在路口，一群诵读圣经的人说着耶酥
说着铁道边的一棵树。那棵树
用了十年的功夫，把铁栏杆化为身体里的木头
人们绝口不提犹大。但犹大
始终埋伏在人间。
你很清醒，一直在沙漠里种植骨头
和花朵。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没有一场雪
可以供我们打听春天
我没有遇见你，一个名叫烟雨的女子
我梦见李世民站在玄武门上
白发苍苍。这么多年了，日子似乎简简单单
就可以翻过去
（零七年正月初八于西安）
《延安，延安》
九曲十八弯的尽头，长长隧道的另一端
我们终于翻过滑坡、山洪和塌陷
延安，我走了三千里，才看到你宝塔山上的舍利子
今夜，住进王家坪的窑洞，我终于接到了地气
如果再深入一些，我还会想到一些现实的东西
锅碗瓢勺的位置和小路的走向
以及历史书里久置不用的词语
延河瘦了。但狗头枣，红富士，和南泥湾的小采油井
还是开始富起来
八角楼还在。旧书桌还在。帐子还在
单扇的木门还可以轻轻打开。院子里的泥土
还是黄的。转动辘轳时我哭了
李纳也哭了。她拖着病体给杨家岭的早晨鞠了一个躬
我还将从原路返回
途经爬坡、软土地基和事故多发地段
这时候雪花开始飞翔
多干净的一场雪
清凉山和凤凰山肌肤如玉
（零七年正月十一于延安）
《黄天厚土》
我要往西部去看黄土
去看吕梁英雄和崖壁上的树
冬天的黄河
她在壶口大睁双眼就跳了下去
饮一口烈酒，就叫一声烈妇
再敲打一下安塞腰鼓
黄天厚土的黄
黄天厚土的天
黄天厚土的厚
黄天厚土的土
今夜，请允许我将这些词语反复使用
我黄色的骨头，皮肤和血肉
都浩浩荡荡地与黄河纠缠不清
（零七年正月十二写于三门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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