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我要去给一个人治病

他的伤口闪着玫瑰的花和刺

我要为他洗干净，缝合包扎

他说我缝合的手艺比诗行还工整

亲爱的，请你等我一会

我还要去给另一个人治病

他的心灵被黑夜压迫失语

我要用舌头，为他启开黎明的消息

他说我启明星的语言比诗歌还动听

亲爱的，请你再等我一会

我爱着他们也是爱着你

亲爱的，我如果不爱你——

情愿右手失去技巧

舌头贴于上膛

     我喜欢旧的事物

我喜欢旧的事物

但有返新的能力——

门前的老树开出了新花

用了多年的瓷器常擦常新

一些跑动的动物或停留的人

历经苍桑单纯依旧

每一次投入都是初恋

每一次爱情都是创世纪

——我喜欢旧的事物

    但有返新的能力

     并非一场雨雪的事

先是雨，后是雪，

车行人踩，人们想，都春天了，

雪是站不住脚的，不用扫了。

可是第二天，气温骤降，

城市穿上了明晃晃的冰装，

让车轮、脚步站不住了脚。

交通堵塞，医院爆满，

人们不得不停工停学，扛起锄头，

像农民除地一样，上街除冰。

这是春天里发生的故事，

这是一场雨雪的事，

也并非一场雨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