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首歌曲,天气就冷了起来
霜漫过石子地面、铁栏、杯子边
到达我的手指时
方向略许内折
歌声带回一个全息的往昔:去年初春
我爱趴在阳台上,从楼的缝隙看远方。那时
远方还没远得让一身热汽走着走着,就凉了
我能快乐地说,手指和舌头盲目地运动
(运动是对死亡的最好抵抗)
死亡也不仅仅只有一种形式,它无处不在
无处不充斥它毁坏了的东西:瓷器的釉面、磨损的毛衣
咯吱做响的膝盖,以及水果一样光鲜的爱
而今,九月已迈着迟缓的步子走过去
旧的人仿佛只能活在不停变旧的事物里
我移动得更为缓慢
失语的嘴一再对生存施以减法。越闭合越无力开启
你见过一种铁盒,锈是时间对开口的曲解
不是什么都要说出来的
更多的话,只是为了打发停顿的尴尬。是消耗
是馒头做为燃料,开一堆废弃的车。
必有可以共享沉默的人,像她不用喊
我就回过头去,相视而笑。必有神为我们搭建无形的桥
在黑暗中相靠取暖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
石头拍打果冻、大雨压制飞翔,每个人的身体里
都闲置一个仙境。
经验与后验让你发现:“服从是必然性的”#
你必扮演你只能扮演的角色,走完你只能途径的全部站台
吁,我给自己松了口气
耳机中多出雨滴的声音,“滴答滴答”
清亮亮的。多想脱下衣服,也清亮亮跑一回
往下跑,扎在泥土中,不再忧郁
慢想明天或者很久很久以后,太阳出来时
我从下面钻出来,该用个什么样子
2009-10-6
# :叔本华《世界是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