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一抹

是梯子

马路

 

红绿灯、车道分界线、大楼和店面

人行道上的

没有表情的玩偶

我要开过去。

书店、电影院、博物馆

躺在时间深处的喊声

烫到了我

我想停一下，迟疑中

还是开了过去

 

前方有卷发的树。蜡笔画的，水粉和木刻

戴银灰头盔的摩托车手

擦身而越

我突然觉出奔跑，抑或速度

是种肉体

而我的有些衰老

有些闲置

 

我看出

走过的路线是你身体的形状

你的手势在上部

掉转头，转弯

我想相信一次神喻

相信身体的水源，和它的自动指引

 

有一个白昼的月夜

向日葵园、石头古堡

秃顶的法士在对加耶说法

加耶是白的

她有轻烟的飘带，有早晨和中午

她想吃些什么

救治坏死的晚年

 

如果在还是白色的时候

不从陶器里出走

坏死就是不治的。

现在还有十个仙女

在橄榄树下跳舞，她们围成的圆圈里

站着你

风吹我的头发

清凉，来自你胸口的窗

我不知道是向你走去

还是把车继续

往前开

 

2008-10-1  0:15

 

注：加耶是我随便编的名字，画面中的女人，当时不想让“想”停下来。所以她没有语义、没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