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我如何能把树叶不画成眼

涂了再画

画了再涂

于是我画了满纸的眼

占据了我的窗户

细小的阳光漏下来

这些眼是闪亮的

2008-11-3 2:45

音乐

我画细铜管、弯铜管

萝卜般的手指

按着体外的肠道

城市里被埋没的血管

画到最后，我控制不住

它跑到郊外、旷野

管子愈发粗大，终于开成大喇叭花

只是声音不是向外，而是向内

我受伤了

2008-11-3  2:55

机器

我用心画好了一个机器

我穿着蓝粗布背带裤，红碎花头巾

在里面爬上爬下

刷油漆

给管线上的小芽浇水

用羊肠线补每一处裂缝

有把大的手术刀不是我画的

它挖走一个小舟样的零件，说以后

我不会再晕船

为了不哭出来，我给嘴装上拉链

给少了零件的地方打上三个铆钉扣

2008-11-3  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