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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尘埃空气一起》(八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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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尘埃空气一起》(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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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果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853 更新时间:2009/10/25 0:32: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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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尘埃空气一起》
清晨,从远方赶来
从一楼爬到三楼,站在三楼过道喘气
往上爬的,不只你一人
尘埃在前面带路
早晨清新的空气托起你日益沉重的躯体
拉动风箱的,不仅仅是你一个
尘埃和空气在两头,不信?你听那阵阵风声
那随光线浮沉的星星
你掏出钥鍉插进锁孔,转动
不是你一个人的转动
是和尘埃、空气一起。左三圈、右三圈
一起撬开锁的铁舌头
打开房门,最先进入的亦不是你
不是,是比你轻盈的它们
《木耳朵》
小松树想做个听话的孩子
于是长出许许多多的耳朵
小松树的耳朵不像你我的耳朵
左一只,右一只
也不像你我的耳朵是白色的
耳朵们有些挤成一堆,有些隔得老远
某个耳朵发言,一些听着费劲
一些得捂着耳朵
小松树的耳朵是黑色的
它的耳朵黑不是因为它懒
小松树相信
真理是黑色的,而谬论常穿浅色的袍子
耳朵里只要有一点点沙子
小松树就会抖动身体
让露珠从松针上掉下来
《我看见了风》
我看见了风,穿白裙的、感冒的风
树叶随她的咳嗽,颤动
光影随她飘飞的衣裙,起伏
青草点头时,金莲开放处
《清明时节的雨》
清时时节的雨,不是纷纷纷纷
不是槐花飘坠飘坠
不是薄情者爱上坟头的毛草
是哗哗,啦啦
是果实成熟砸在我身上
是深爱者感动厚土顽石,濡湿死者的白骨
《白云遮住乌云》
蚂蚁那么多,树上、蘑菇堆
开裂的土地、死者的白骨
一只走失,有没有同伴去找
如果找不到,有没有同伴为它哭泣
一棵大树掉一片叶子算什么
春天,万物开放
一朵花的凋谢算什么
一位同事没了,他们去送丧
在乌云底下谈论,用略带悲伤的语气
地上,棺材出门
空中,白云飘来把乌云遮住
《理由》
葛藤忙,它没功夫缚我
况且我缺少叶绿素,开不出花
结的果不可以生吃
除了我的同类,谁会拥抱我
我埋怨剪刀剪掉了青春的枝蔓
剪子更忙
花园里平板的、波浪状的、球形的黄杨
都是剪子的功劳
我一路急驰,没有目标
我说风吹弯了我的心肠
风是欺软怕硬的
草总是在它的欺压下起伏
二凸山遍布天堂的阶梯
古代的风吹它,现代的风吹它
它却不曾为之移动分毫
太平洋警察管不着我穿裙子
还是穿裤子
在陌生人面前并拢双腿
低下头颅
也跟横行的螃蟹无关。只因为
有人狠心抽走眼睛里的柴禾
《我想写首又臭又长的诗》
我走过白水井时
看到一群小脚老太太坐在石板上晒太阳
她们自己解放小脚
蓝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裹脚布
散朝一边
围成一圈的小脚像刚出锅的棕子
她们亦像面对喷香的棕子,全都裂开干瘪的嘴唇
不常见识阳光的白棕子
被阳光镀上一层金黄,像抹过香油的黄棕
看着自己匆忙的大脚板
暗下决心:一定要写首又臭又长的诗
只有老奶奶的裹脚布可譬美
等我老了无事可做
我就搬出这首臭又长的诗,去阳光下晾晒
《他们活过》
有时候在心里想一首诗,要想很久
像一只乌鸦在屋里盘旋
只差一点点就要把它赶出来了
就像想念某个人,突然到非见不可的地步
等夜里做完一个不相干的梦
一切都回归原位
在特定的场合,想起那些在脑海里生
又在脑海里死的诗
就像在路上遇到似曾相识的人
谁说?不成形的胚胎不是骨肉
他们活过,在我们看不见的世界
自始自终,都朝着下水道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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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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