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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6.20 伤心的吐鲁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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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6.20 伤心的吐鲁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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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地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535 更新时间：2009/10/25 0:09: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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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表达坎儿井的忧伤，它正在沉没中高升。
——题记
过了这个转角，半明半暗的坎儿井
就卸下了阳光。我们的坎儿井
流淌着天山的眼泪，从戈壁的底部
深居简出。吐鲁番，吐鲁番，你的坎儿井
暂时被我们居住：我们提着篮子，吃不到六月的葡萄；
我们的脸颊荡漾着奇怪的河流，葡萄沟
像一个朝拜的女人的发髻——它告诉我们
坎儿井之外，还有更多的井：世界的井
流淌着充沛的阳光；天堂的井
丰丰满满，盛装着葡萄酒与爱情；他们的井
比喻着母亲，父亲和兄弟姐妹……
坎儿井，坎儿井，我们的华服
正晾在葡萄架上，那些熟不透的葡萄
我们要一一舔遍——我们的舌坚硬，不怕酸。
我的聪明可爱的荨麻草
曾经以蝎子的身份邀请我：它给予我痒，给予我疼痛，
给予我一天的不安宁，瑶池的香烟总是飘散不尽。
但是，这一天的吐鲁番气温52°，热
给予它荨麻草的功能，以及万佛宫的壮观：
那个沉睡的女人
终于决定身披彩霞，做起笑眯眯的佛教徒——
我有砗磲，这世界上最白的物质
给予我终生的白；我有108个“阿弥陀佛”的理由
默默祝颂这世界的圣物纯洁、慈悲与安详。
吐鲁番，吐鲁番，请制止坎儿井的眼泪
流向别处：曾经挺立于祖国中部的一枝花
正在巨大的钵盆里垂腰。
我们知道孔雀美丽，却不是女性的象征，
哪一天，如若看见它正站立于高昌故城，吐鲁番
也就不再炎热——然而，今天，美丽的吐鲁番
却是那样伤心：他不再期待孔雀，他的坎儿井
被人取走了许多水，水库上面的阳光
汲走了它的许多水，那个莫名其妙的
来自异城的女人
把她鞋底的灰蹭进了坎儿井……
吐鲁番，吐鲁番，是否
美丽少女正在消失？我们的爱情正在消失？
葡萄美酒正在消失？天山的雪正在消失？
“蝎子，蝎子，你还不如荨麻草……”
欢乐，比喻，回忆，住宿，佛堂……
（写于2006年6月20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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