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书
我说不清
你究竟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你的一生和我的一生
会在这个世界苟活多久
我们曾经把头仰望过天空
那些澄明的思想——
湛蓝的海水里，游弋的鱼
在交尾的季节纷至沓来
活着，孕育，一生一世
在古老的拱门中
收取太阳、月亮、
收取风风雨雨
收取孩子临盆时的嚎叫
收取在黑暗到来的时刻
那些飞翔在阳光底下的尿布
我们死守坚如磐石的洞穴
箫声穿过平原
余音袅袅于分分秒秒
那年，花朵盛开
亲人哈气如兰
可现在一切都慢了下来
生命和时钟，目光交织
日益稀薄的星辰
让我羞于面向天空
梦中的手指还会伸向前方
但，那时天堂远离
狂舞的鱼让世界无地自容于
我大滴大滴的眼泪
我的内心里藏着的
那个异类的气息
那时，花朵凋谢，村庄漂离
我戴着冰的面具
像受伤的小兽啉啉逃进无人的村庄
那里石头开花
我将自剜双目
我不要再看见这个世界
让我羞愧的那面
我会向谁交付——
亡灵、那些亡灵书中
深藏不露的羞辱
像火中取粟的鸟
献出苦胆
至死也不会坦白破碎的心脏
日子会长醉不醒
那时天空一片清宁
被我爱过的人面孔飘浮
就像那些年代久远的风刮过的羽毛
不疼不痒。但是现在我累了
就像那些缠在藤上的树
2005-2-21凌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