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绕过一棵树，天空变得朦胧
落日的余辉挥洒成一片光的海洋
红色 耀眼 短暂而不可触摸
一些人绕过树疾走于晚唱的灯中
远方的岛屿象一只纽扣
紧紧依缀在世界的胸前
现在，只有这些岛屿啦
也只有它们才能真正地
让曾经的一切留存下来
就象那些风那些雨
那些咆哮过的海水
会在我们生存的空间
突然远去
过去 现在 将来
有谁可以像一棵树那样
让时间静止
然后招摇于生死之外
二
绕过一棵树
世界的根须裸露
一颗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
一颗月亮坠入山谷
像这种时候
我的脚再也不能轻盈 自得地
回到树的另外一方
我的世界
看见 抚摸 惶惑 犹豫
直至毁灭
三
我绕着一棵树走
我绕着我几十年如一日的思想在走
生和死 在树的两端反复
一些暗淡的词扑面而来
稍一喘息
四周便更加苍凉
我会再绕着树走的
巍峨的山脉秘而不宣
风穿过去再穿过来
竟然没有留下
一星一点的痕迹
在树的两端
一些生命诞生
一些生命因诞生 而离去
温情的阳光在慢慢地退走远方
在这样的时刻
长久的注视高于一切
——落日的余辉
大片大片地碾过草地
山岗 奔跑的马群
现在 就是现在
弥漫的时间
以分分秒秒步步紧逼
我想 我最好的方式
是 选择继续
还是就此放弃？
2004-2-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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