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安琪《轮回碑》有感

文/张爱峰

   好几年没有读诗、写诗了，刚拿起老巢主编的《诗歌月刊·下半月》，似乎又回到了诗歌的激情中去。第一篇是安琪的《轮回碑》，感觉很惊讶。记得几年前读安琪的诗歌时，感觉很抒情，很静，远没有现在这么多文化的野心。还好，我喜欢文化史诗。

   《轮回碑》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拼贴，30首诗拼成一个组诗，而每一首诗又由很多看似互不相干的蒙太奇诗句拼贴而成，每首诗里都有很多的文化意象，是典型的后现代主义诗歌，每一个句子都是散点透射，透射出一些文化情绪或者文化理念。每一句诗又以飞快的速度直奔人的大脑与心脏，狠狠的敲击着人的灵魂，就象摇滚乐中疯狂的乐器，疾速的音乐使人有种心脏出血的感觉，而这些句子合起来又在制造者一种诗歌的混乱，疯狂。安琪肯定从金斯堡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而画家达利对他的影响更是明显，“真正有力量的胡须”“为什么要让达利长出睾丸”“抽屉”等显示了达利的影响。她的这种疯狂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疯狂，是一种神圣的疯狂。

    第二首诗《我生活在漳州（教条小说）》是相对单纯的一首诗，跳跃性不大，主旨也是明朗的反对教条主义，反对陈词滥调。第四首《早就坏了（伦理）》也比较单纯。我突然发现这篇评论性的东西我无法写下去了，也许是我对现代诗歌的理解不够深，但更多的可能是后现代诗歌的不可评价性，或者说这类的诗歌只适合给一个整体的评价，而不适合细细的去琢磨。后现代主义文本中的很多句子带有很大的随机性，我相信安琪的作品也是如此。为了达到某种语言宣泄的快感，而写下某些对诗意而言并不重要的句子，象弗兰克·奥哈拉、特德·贝里根那样，把写作时旁人说的一句话插入诗中，当然安琪没有他们那么自由。整个组诗里，我比较喜欢的是《荒唐是一滴水（旧体诗词）》《小手想（儿歌）》《布道书（20000329）》，或许里面有一些颇有意味的句子，暗合我的美学胃口。

    这组诗把教条小说、伦理、旧体诗词、童话、卡夫卡文本、任命书、儿歌、邀请函、名词解释、杀人案件等互不相关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构成一种现实生活的无序状态，但似乎又昭示着生活是一个大旋涡，它始终处在不停的旋转、不停的轮回之中，而人总是在这些重复发没有多大意义的生活事件里构建意义。生活本身是一堆碎片，而艺术家就是把这堆碎片拼成艺术品的人。大量的拼贴除了广泛应用与诗歌外有些小说也会用到。中国的典型小说文本是北大诗人橡子写的《脆弱》。而最出色的一个拼贴小说是约翰·布鲁纳的《站立桑给巴尔》，他把标语牌、广告词、歌曲、戏剧、故事、死亡布告、剧情简介等一系列东西融成了一本复杂的生活之书，是真正的万花筒写作。

    安琪是天使的意思，我相信诗人安琪就是一个神圣的天使，而天使要想成熟必然回经历魔鬼时期的反叛与狂乱，这也就是撒旦为何由天使堕落成魔鬼，这也是安琪现在的状态。我始终能从她的诗歌里闻出神圣的味道，希望天使安琪能写出更成功的诗歌！（写完之后，忽然感觉自己象是在胡说八道，哈哈，诗无达诂，我只能说出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