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置于男人的解剖台上》
《我像爱哲学一样爱女人》这书出来之前便听作者说:“我的书比市面上那些人的书好多了,不知道好多少倍!”
因此我一直存在好奇之心,尤其是对这个书名比较感兴趣,正如一位朋友说的,这个书名牵涉到两个热点话题,一个是哲学,一个是女人。不过直到今天无聊之时才拿起这本书,一看内容,觉得似乎有点让我失望,读罢唯一的一个感觉就是,女人在这本书里简直等于被放在解剖台上,被男人当作解剖对象一样观看、审视,而这个解剖台,作者高明地用哲学架子搭建起来,女人,被置于哲学这个解剖台上,“我”用几千年来形成的男人目光解剖着这个时代的女人们。
作者在书中宣称自己是哲学家和诗人,我不知道在他眼里是不是狂妄自负、矛盾疯癫才是哲学家的标志牌,而放荡不羁、好色成性乃是一个诗人必须具备的气质,如果是这样,小说中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然而事实上,这并不是哲学家和诗人的必有属性。而且从书中看来,作者并没有把哲学和女人这两个如此具有哲学意味的话题结合得很好,反而落入了俗不可耐的俗套,有点村上春树的痕迹,又有点《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的残羹冷炙,都脱不开男女性关系的纠缠,却没有前者的意境之美的塑造和深度的挖掘,又没有后者凝重的时代背景与政治背景,只是一个好色的大学老师的真实写照和病相呈现。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哲学是什么,学者又是什么,更不知道自然美在他那里是什么,我只看到他把一些伟大哲学家或诗人关于女人的说法串联到这个小说中,他所指的哲学仿佛只是女人成为男人猎物和玩具或者说是“被看”对象的哲学,他所指的自然美似乎就是单指人的自然性,亦即动物性,赤裸裸的呈现着男人对女人肉体的欲望,一种纯粹动物性的欲望,好象女人生来就是为满足男人的欲望一样的。看看他小说中的一些让人不忍卒读的句子:“总希望一个可爱的女人爱上我之后,无条件地崇拜我,爱我,为我服务。”“女人穿着打扮同孔雀开屏没两样……动机只有一个……吸引……”等等诸如此类的语言,充满了男性霸权的眼光,好象女人只有“三从四德”只有以男人为中心才成其为女人,否则就失去了自然美,失去了女性的魅力。这与法国哲学家叔本华有不谋而合之处,他曾在《爱与生的苦恼》“论女人”一章中写道:“女人是精神上的近视者,她们直觉的理解力对周围的事物观察力非常敏锐,但远距离的东西无法人目。”女人,在这本书中,不过成为解剖台上的一个精神近视的解剖对象。在他所叙述的“我”与顾晓薇之间的故事,其中大部分篇幅都是他以一个哲学家的话语方式在言说着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看法,长篇大论,而顾晓薇的语言都只是应声虫的反应或者故作嗔怒,虽然“我”反复强调自己崇拜女人,其实是把女性当成了倾泻的对象,只不过“我”流浪生活中的一个暂时停靠点,这个流浪生活包括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中间作者还不时特意地夹进了一些他关于女人的随笔性文字,充满着对女性的亵渎式的宣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作为一个哲学家或者学者研究学问的成果集萃。这其实是一种几千年来的男权中心话语思想作怪,正如英国女作家维尼亚·伍尔芙曾说过的:多少年来,妇女就像一面功能奇特的镜子,按两倍的尺度照出男人的形象。长期以来,男性独霸了社会生活的空间,占据着男性话语霸权,而女性则常常处于“失语”和“缺席”的境地,几千年来几乎都是男性独舞的看台,男性为女性设计的是“女性依赖男性的看”,女性,只是男性话语中心的陪衬而已。《我像爱哲学一样爱女人》这本书在新时代下把这种思想重新拾拣起来并发展到了极至。
无论作者是以诗人的气质还是哲学家的眼光在看女人,他都是把女性置于解剖台上任意解剖,带着极其浓厚的男权色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然美的范畴。而事实上,正如埃莱娜"西苏所认为的:“人类的心脏是没有性别的,男人胸膛中的心灵与女人胸膛中的心灵以同样的方式感受世界”。我希望作者能真正把女人与哲学放置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更希望作者把女人与男人置于同一平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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