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音的高音区
——《幸福像花儿开放》
刘熙载在《游艺约言》中曾说过:“文,心学也。”黑格尔也曾指出“美的艺术的领域就是绝对心灵的领域。”
这都是说文学乃心灵之学,要表现心灵,要言心中之志,抒心中之情,发心中之感。
刘春便是这样一个诗人,他认为诗歌是所有文体中与心灵最为贴近的,他在其诗学随笔中便指出:“诗歌是一种与心灵相关的技艺”(《立场或辩解》)。可以说刘春的诗歌都是他心灵意绪的流淌与集结,是他用心与自然、与人、与事碰撞出的灵动的火花,是他内心深处潜流的激情的喷射,他,是一个心性诗人。他的《幸福像花儿开放》中所收录的60余首诗是诗人从十余年来所创作的诗歌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自己目前最满意的作品,是他这些年来心灵律动的记载和流动,正如他所说的“我很高兴我最初的写作忠实了我的灵魂”;在挑选这些诗歌时,他也是本着忠实内心的原则来做的,“在一次次的筛选中,我淘汰了一首又一首曾经喜欢过的作品,它们要么技巧过于夸张,要么故作深沉;我也有意识地保留下少数几首简单平淡的作品,因为它们虽然平淡,却忠实于内心。诗歌只能发自内心,它抵制任何矫饰与虚伪”(《幸福像花儿开放·后记》)。所以,这部诗集是他用心营构起来的一个堡垒,是他心灵之火花的一个集萃。另外,这部诗集中所收录的诗歌都是他的代表作,都曾在《人民文学》等各种刊物发表并被选入2000年后出版的各种年度最佳诗歌选以及许多权威选本。《幸》是他到目前为止最为满意的作品,是他诗歌历史走到今天以来心灵之音的高音区。
刘春是一个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写作方向和艺术追求的诗人,“我只是一个写作者,想用文字构筑一个梦想中的堡垒,表达自己内心的愿望而已。同别人没什么两样,我向往真挚的亲情、纯洁的爱情和宽容坦荡的大自然,这是我的诗歌乃至所有诗歌永恒的题材”(《幸福》序言)。他的诗歌中奔流的语言都是他内心愿望的外化,他用自己的心诗写着心灵之音,他所热爱的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一花甚至一片树叶一根干草,都成为他歌咏的对象,因为它们都是他心灵之音的承载物,都是他内心思绪的触发点,这些东西虽然微小,却都在他心里停居,成为他心灵的一部分,从而营构了一个只属于刘春的艺术世界。当春天刚刚来临,他便放下手中的笔跑到田野上去看那些隔冬的小草和树木,当时我便在想,其实他是在看他的内心,看他诗歌王国中的精灵们。
有人说:“刘春诗歌的可贵之处,是找到了他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感受最恰当的表达方式,在一般中写出个别,在熟悉中写出陌生,在不事声张、不刻意修饰之中‘用它自身的冷发言’,‘用内在的质地发言’。这是刘春在青年诗人中间引人注目的重要原因”(梁平: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评委评语)。确实,他找到了一种属于他自己的表达方式,那就是用他的心去写心灵之音。在这个诗歌孤独地徘徊在边缘的浮躁的年代,能够保持用自己的心去诗写生活真的不容易,他却把它当作最大的幸福。他曾说过:“面对从内心流淌出来的新鲜词句,我会一连几天保持着巨大的幸福。”这便是刘春,这便是献身诗歌的刘春的幸福。因为只有诗,只有从内心流淌出来的诗句,才能让他保持巨大的喜悦与幸福。诗歌,乃是他的幸福源泉,而《幸》则是他幸福源泉的总喷发。
当然,正如诗人所说“它(《幸》)只是我可能仍将继续下去的诗旅中一个歇脚点,一个小小的驿站。在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我会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所以《幸福像花儿开放》这本诗集只是一个驿站,只是他的生命之歌、诗之歌中的高音区之一,我们坚信,沉稳的刘春今后将会唱出更加响亮的音符来!
2005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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