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兄把我写给他的这篇评论放在了博上,我也只好让它出来见见“网面”了(都怕这个网络了,很多文章被人家原文搬过去,又没有署我的名字,害我前面一直都不敢往博客上放文章了)
“到一首诗歌的距离有多远”
——李寒诗歌印象
罗小凤
诗是每个人灵魂深处的一个固有情结,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种天生的自然的诗意,只是在人生的路上,有的人放逐了诗歌,有的人却坚定地要抵达诗歌的本质。李寒一直在通往抵达诗歌本质的路上,他的一句“到一首诗歌的距离有多远”给人的震撼有似于荷尔德林曾发出的疑问:“在这贫乏的时代里,诗人何为”[1],诗歌,成了他灵魂的彼岸。在抵达彼岸的路上,他是“孤独的守夜人”[2],诗意地坚守着诗歌这片“弱势”领地;他是自我的解剖者,以诗歌为镜子,解剖着自己的灵魂、良心,不断地“使我成其为我”、“完成自我”;他是“借文字取暖的人”,以诗歌之光观照底层,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与温暖;他是家园的游子,总在
“家园的呼唤”声里深情地回望“家园”。李寒在多年的写作中,一直都在抵达一首诗歌,一首真正的诗歌。
“孤独的守夜人”:诗意的坚守
在这个诗歌泡沫充斥诗坛、诗人“明星”以假乱真的浮躁年代里,李寒却宁愿做“孤独的守夜人”,以难得的沉静、内潜、凝重构筑起一道隔绝漂浮、喧嚣的篱墙,坚守着诗歌的纯真与诗意。他自觉地不断反思自己的诗人身份和诗歌创作,如他在《断想:享受诗歌,同时承受她给我们带来的苦难》中的追问:“是不是写得太快?是不是过于急切地想在诗中表达自己的意图?是不是表达的情感过于直接和平白?是不是语言还太罗嗦和繁杂?这是我最近经常在写作中追问自己的。”[3]这是他对诗歌创作状态和质量的反省;“这简直太可怕了,或者说,太不可思议了:当你发现他的为人与写作的诗歌质地毫无相似之处,你不知道哪个是他真实的自己!……说白了,写诗也是良心买卖。”这是他对诗人的人品与诗品的反思;而他在《到一首诗歌的距离有多远》中更是总结了自己的诗歌道路并表达了诗歌理想:“回首十几年的文学创作的路程,翻看几十本写满文字的笔记簿,我惭愧自己还没有写出一首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也许,我的一生就是抵达这首真正诗歌的过程。”[4]李寒时刻保持着一份冷静与清醒,时刻自觉地寻求抵达真正诗歌的路径。
李寒对诗歌的自觉坚守不仅在理论表达中如此,在诗歌实践中也无不传达了他的这种自觉。首先,他对诗歌的语言、文字的思考是清醒而自觉的,如《文字》:
这些年,我曾不止一次
在文字的密林中迷失方向,
沉醉于它的幻化与神奇。
即便看到了
返回的小径,听到了
找寻者的呼唤
我绝然不顾,又向着幽深掉转头去。
这些年,我像愚顽的西西弗斯
把文字的巨石
缓缓推向陡峭的峰顶,
又平静地看着它
轰然滚下山谷,
那最初的沮丧,牢骚和怨恨
已被时光渐渐冲淡
这些年,我把生命抵押给了文字,
试图让它代言
说出我的苦乐与悲欢。
试图让它流着我的血,
说着我的话
和我保持相同的体温,
发出和我的心灵
同样的呐喊或呻吟。
我试图让它表达内心的真实:
面对冷漠的人世
赞美,诅咒,或者感恩。
我试图让它记录下
一个行者蹒跚的足迹,
一个卑微者不安的灵魂
多年后,我的这些诗句
肯定会和我的肉体一样
化作烟尘。
然而,我仍旧奢望
有人会读到它们,
并且叹息:
“哦,茫茫世间
还有这样一个过客
这样一个借文字取暖的人”。
文字是诗歌的基本元素和建造工具,但是不少人宣言所谓的“语言至上”或“诗到语言止”,要么沉醉于搭建文字的迷宫,要么以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不仅出现了“口水诗”、“白话诗”,还出现了“扑克诗”、“字典诗”等异类,诗歌成了玩弄文字筹码的游戏。对于这种倾向,李寒保持着自觉的清醒与反思,虽然他也曾“在文字的密林中迷失方向/沉醉于它的幻化与神奇”,也曾“把文字的巨石/缓缓推向陡峭的峰顶”,但他最终不再做“文字”的奴隶,而是让文字“说出我的苦乐与悲欢”,“发出和我的心灵/同样的呐喊或呻吟”,让它记录下“一个行者蹒跚的足迹,/一个卑微者不安的灵魂”,成为一个“借文字取暖”而非被文字操纵的自觉的诗人。同样,他在《墓志铭》和《诗人之死》中也宣告了文字与自己的关系,如《墓志铭》中:
我写下的这些文字,多么无用,
可它们温暖着
我的今生,它们浸染了我的血,我的泪,
附着了我的魂魄。
它们是我与命运抗衡的唯一武器。
也许,它们会迅速随风而逝,
可临终时,我依然会留给世界最后一句话:
愿我的诗句,
比我的尸骨活得长久。
和《诗人之死》中:
多年来,他一直在驯养这群蚂蚁——
文字的蚂蚁
//
而最终,他拖着衰败的躯壳
在时光中老去
那些文字的蚂蚁将把他的尸首
咬成一堆洁白的骨头——
雕刻出
他身体最坚硬的部分。
文字是诗人“与命运抗衡的唯一武器”,李寒的诗既非“语言至上”论者的语词迷宫,亦非“诗到语言止”论者的白菜清水,是“浸染了我的血,我的泪,/附着了我的魂魄”,能够“雕刻出/他身体最坚硬的部分”、“比我的尸骨活得长久”的真正的诗句。
此外,李寒也一直冷静地审视着诗人的精神、格调。布丰说:“风格即人”,钟嵘说:“诗品皆人品”,李寒面对当下许多诗人品性的堕落、混乱、软骨症,极其愤慨而又沉重地写下:“我还要紧咬牙关,不敢轻易放弃/坚硬的生活。”“要学会忍受,等待,/要保持骨骼中的钙,不让眼中落入沙尘,/要学会高傲和蔑视,/永远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墓志铭》)李寒以自己的坚韧抵抗着现实的诱惑,保持着“骨骼中的钙”,保持着诗人的“高傲和蔑视”,“永远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在“真正的诗歌”这块领地里,李寒是孤独的,但他执着地守望着,诗意地坚守着,直到“那些文字的蚂蚁将把他的尸首/咬成一堆洁白的骨头——/雕刻出/他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坚硬”成了李寒诗歌的关键词,更是他作为诗人的灵魂的关键词。
“使我成其为我”:自我的解剖
鲁迅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善于自我解剖的诗人、作家,“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5]自我解剖与反省,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不断进步的高境界,李寒秉承了这种可贵品性。他认为写诗“使我成其为我,而非别人。或者说,我写作诗的过程,便是完成自我的过程。”[6]他的诗《体内的闪电》、《轮回》、《三十七年 ——给自己的生日》、《纪念日——给小芹》、《夏日陡峭》等诗无不都是他完成自我、“使我成其为我”的见证。《体内的闪电》是他自我解剖的宣言书:
我又把自己杀死了一次。我想用尖锐的
剃刀和敏锐的镊子,
一丝一缕地把肉体中的烦躁和感伤剔除。
我看见暗夜,指尖滑过静物迸发的闪电,
看见那倏忽即逝的幽蓝火苗,
我相信自己体内有一台发电机,
在欲望的齿轮和链条间
制造着生命的能量。
我必须发动一场革命,我必须一次一次地杀死自己,必须
再三地把自己推向生活的边缘,
必须时时面临绝境,才能让心灵不再麻木不仁,
我必须在心中不断地呼唤
自己的名字,我才能明白。
日渐沉重的躯壳。还在爱着这个冷酷的世界,
我要用闪电的剃刀剔除体内的
罪恶和虚伪,贪婪和怯懦,
我要使自己
最后一次无法复活时
死得干干净净。
诗人曾说过:“只有面对诗歌,我的身心才能安静下来, 变得平和,
安详。面对诗歌,我是赤裸的,我的灵魂也是赤裸的,生命中的阴暗部分暴露无遗:我的丑陋,我的卑劣,
我的虚伪,我的怯懦。而诗歌的激光手术刀可以剔除它们!
[7]《体内的闪电》便是这句话的诗歌版本,诗歌便是诗人体内的闪电,在诗歌里,诗人不断地把自己“杀死”,用诗歌这道闪电的剃刀“剔除体内的罪恶和虚伪,贪婪和怯懦”。诗人在不断的自我解剖中复活,获得新生。
诗人的自省仿佛一枝鞭子,能抽痛躯体和灵魂,更能促进自己不断奋力前行。李寒在自我的解剖中“将自己分毫不差地拼接,/还原为一个真正的人”(《夏日陡峭》),在女儿的身上“延续着我高贵的灵魂和倔强的生命”(《冬末与女儿石门公园散步》);他的《轮回》更是把诗人近四十年的生活、言行都一览无余地呈露诗行间,“不知脚踏实地”、“在梦中迷路的浪子”、“尘根未净”、“胸无大志”,“贪恋琐碎的儿女情长”、“沉湎于书籍,文字”、“至今一事无成”都是他对自己过往岁月的反观与审视,他清醒地解剖出自己的不足,但他也更清醒地明白自己的方向:“只有那些纸张,可以令他稍稍脱离大地的引力”,他觉得自己有堂·吉诃德的笨拙,也有他不愿放弃挣扎的执着,有西西弗斯的固执,也有他“把理想的巨石一次次推向山顶”的坚韧,他有孩子一样“敏感的心”,有对诗歌之路“即便知道他错了”“最好就让他这样睡着走下去”的决心;《三十七年——给自己的生日》中他也全面地解剖开了自己,“轻微的失语”、“偶尔的烦躁”、“挥霍了少年和青春”是他对自己三十七年人生的反省,但他“庆幸自己远离人群,/拥有干净的手,和良心”,他意识到“三十七年,他唯一学会的是——宽容世界的残缺”,“他有自己喜欢的路,这些年来一直走,/不紧不慢”,因而他能“心境开阔”地“将千尺波澜掩藏于心底,/享受着,/生命孤独的幽蓝。”
正是有着清醒的自我反观和审视,才有诗人更明确的努力方向,在诗歌的路
上,他的步伐才能不因时代的躁动而混乱,不因周围的喧嚣而漂浮。
“借文字取暖”:底层的关怀
李寒笃意做一个从诗歌文字取暖的人,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把文字给他的暖又转借给了底层,因而,他的诗闪耀着观照底层的人性光辉。
在李寒看来,“诗歌是苦难的艺术,诗人应该是苦难的见证者。”[3]他的不少诗传达出底层的苦难和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如《冷风景》、《中国母亲》、《破碎》、《柴火夫妻》、《浮尘》、等诗。且看《冷风景》中的一道“风景”:
店铺前蜷缩的几个下棋人,
吃掉对方卒子的
手指,又快速钻回袖筒。
烤红薯者的脸,
比炉子里的红薯还黑,还褶皱,粗糙。
一个全身挂满布条的流浪汉
弯腰于垃圾箱,
用手撩起乱发,向里窥探
市场口外,一个拉弦子
一个敲板子,跪地哑唱的,
还是河南那一对瞎眼夫妻。
店铺前几个下棋人的“蜷缩”,“吃掉对方卒子的/手指,又快速钻回袖筒”衬托了隆冬的寒冷,但脸“比炉子里的红薯还黑,还褶皱,粗糙”的烤红薯者、“全身挂满布条”“弯腰于垃圾箱,/用手撩起乱发,向里窥探”的流浪汉,以及市场口外“一个拉弦子/一个敲板子,跪地哑唱的”的瞎眼夫妻,让人读来有一种刺伤的疼痛感。如果《冷风景》中的风景灼痛的是读者的眼睛,那么《中国母亲》则能灼痛每颗读者的心灵:
一个日常的女人,被岁月打磨得面目模糊。
如今,她站在菜市场里,
为晚餐是土豆白菜,还是萝卜蘑菇,迟疑不决。
她的自行车粘染了尘土和泥泞,
车筐有些变形,(它一直装载着一家人的食粮)
她要趁着昏暗的天光,挑选那些喷过水的蔬菜,
要为称的高低与小贩较量。
“菜还是这么贵,天都暖和了。”
“便宜不了的,什么都长价!”
菜贩厌烦了她的挑拣。
“孩子正在生长,再买些苹果吧。”
10块钱6斤,尽管觉得贵了,
她仍然仔细地挑了些。
“他累了,爱喝口小酒,就着我炒的花生米。”
土豆两块,胡萝卜一块五,西红柿一块八,苹果五块,花生米三块,
红的,绿的,慢慢挤满了车筐。
一个清贫的女人,熟练地掌握了生活的算术,
她清楚,如何让每月的600块钱,正好与下月衔接。
这是普通的一天,三月八日,
我见到一个普通女人,从菜市场缓缓走出,
她笨重的身体,隆起的腹部,
很快便会被黑暗和汹涌的车流淹没。
而在她的子宫深处,
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小胎儿正在吞吐着羊水,
用脐带吸吮着养分,
一天天长大。
这个“被岁月打磨得面目模糊”的孕妇,她是“日常的女人”,要“为晚餐是土豆白菜,还是萝卜蘑菇,迟疑不决”;她是“清贫的女人”,“熟练地掌握了生活的算术,/她清楚,如何让每月的600块钱,正好与下月衔接”;她是“普通女人”,在妇女节这个节日里,依然挺着大肚子在菜市场上,把被长年累月的菜压得变形的车筐拣满经过“为称的高低与小贩较量”的蔬菜和苹果。诗人把这首诗命名为“中国母亲”,可见诗人对于这个女人的同情,这是多少中国女人的缩影啊,一个无法不灼痛读者灵魂的缩影。此外,《破碎》中“没有力量改变命运”的“她”只能选择“破碎”、“更猛烈的摧残和蹂躏”、“麻木,颓废”、“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和“病态的狂热”来对抗命运,接受“当整个城市沉重地向她压下来时,/她发出了破碎的呻吟”的结局,诗人悲愤地发出“每一棵小草都有它生长的理由,/而为什么人不可以?”的诘问,观照底层的人性光环在这愤慨的诘问声中升华。
“家园的呼唤”:深情的回望
在李寒追寻真正诗歌的路上,他早期的“家园”系列诗歌也颇值一提。家园,是每个漂泊在外的游子魂牵梦萦之所在,是心底深处最柔软的温情寄托,李寒也不例外,由于工作的原因,他漂泊海外八年之久(1993年-2001年在俄罗斯担任翻译工作),对故乡、家园的“乡愁”体验非常深刻,“家园”是李寒人生的起点,也是他诗歌理想的起点,因而“家园”是他早期诗歌的一个重要意象。如他的组诗《家园》:《家园•童谣》、《家园•万家灯火》、《家园•在路上》构成了他的“家园”组图。《家园•童谣》中童年的歌谣唤起诗人无尽的乡思,并产生了“近乡情更怯”(宋之问《渡汉江》)的忐忑:“老榆树下,我魂牵梦萦的旧屋/你可否认识半夜归来的故人”(《家园•童谣》);《家园•万家灯火》和《家园•在路上》则传达了诗人漂泊中对家园的相思与怀念。如《家园•万家灯火》:
这是怎样的一个黄昏,流浪者的心
又一次绽开伤感的花瓣
抬起疲惫的目光。陌生的都市
正是万家灯火。
蝉鸣已被赶往季节的深处,燕雀
也被唤归巢穴的内心
点点灯火刺痛双眼
滴滴热泪渗入黑夜之黑。
谁在此时背离家园,他注定
要在记忆中苦觅家园
饭香。茶暖。关切的话语。
小小灯火孕育了家的全部涵义。
飞蛾扑向温暖的窗口,
雄狮逡巡于冰冷的牢笼。
万家灯火,让嘈杂和烟尘远离
只让游子的心在梦中归依。
陌生都市的万家灯火触发了诗人对“家园”的满腔情愫,“流浪者的心/又一次绽开伤感的花瓣”,在伤感中看到万家灯火,心里更疼更痛更苦:“点点灯火刺痛双眼/滴滴热泪渗入黑夜之黑”,诗人只能“在记忆中苦觅家园”,回忆那“饭香。茶暖。关切的话语”中泛出的温暖,只能“在梦中归依”那颗思乡之心。《家园•在路上》则塑造了一个“在路上”的“旅人”形象:
一个人在路上,背离家园渐行渐远
你两手空空,只为守护心中
那簇理想的火焰
……
背离故土的旅人呀,你疲惫的脚步
浸透风霜,在这荒渺的行程
注定无枝可栖,无床可眠。
夜色中,转身拭干泪水,
对自己微笑一下,家园的呼唤
又一次掠过你的心田。
为了心中那簇理想的火焰而背离家园渐行渐远的“旅人”在夜色中听到“家园的呼唤”,只能“转身拭干泪水”、“对自己微笑一下”,但满怀乡愁却已展露无遗。
如果把“家园”仅仅局限于诗人出国在外对故土和家园的乡愁,那便大大缩小了李寒诗歌中的“家园”意识,他的其他诗里依然流淌着家园的影子,如《庄稼地》(组诗)的《葵花地》、《红薯地》、《麦茬地》、《土豆地》呈现了一组鲜活的农村图景,“高昂起灿烂的笑脸”“大脑没有成熟之前,/他们不会向大地垂下头去”的葵花、“一下子空了许多”的麦茬地、红薯地上“用小舀子一点点地给它们(红薯秧子)喂水”的女人、弯腰埋头在土豆地里“整理他的土豆地”的老农,无不牵引出“家园”意象。正是凝重的“家园意识”,让李寒像“草”一样关注农村,关注农村中的人、花、草、鸟、虫、树、庄稼、动物等,这类诗有《鸟群》、《羊群》、《蝉鸣》、《铁质草原》、《鹰》、《马》、《草》、《麦秸车》、《蜻蜓》、《羊群》、《布谷》、《蜂巢》、《植物人》、《草的命运》、《村庄》、《麻雀》、《这些花啊,这些草》、《中年之树》等,故土家园的事事物物都囊入诗中,共同构筑了李寒深情回望的“家园”,形成了李寒笔下一道不可忽视的诗歌风景。
总之,诗歌是李寒生命空间的延续和拓展,是他的信仰和宗教,是他剔除丑陋、卑劣、虚伪、怯懦的激光手术刀。他借着诗歌的温暖温暖着自己的人生,坚守着诗歌领地的圣洁,回望着家园,观照着底层。我相信,这个“借文字取暖的诗人”,一定会在不断的自我解剖和进步中抵达真正的诗歌彼岸。
注释:
[1] 荷尔德林:《面包和酒》,原载于 1919 年《艺术杂志》第11期
[2]“诗人,做孤独的守夜人吧”,见李寒:《活着,写着,爱着……》(《诗刊》
2008年5月下半月刊);“使我成其为我”见“李寒诗观”;“借文字取暖的人”见诗歌《文字》;“家园的呼唤”见诗歌《家园•在路上》
[3]李寒:《断想:享受诗歌,同时承受她给我们带来的苦难》,《诗潮》2007年第4期
[4] 李寒:《到一首诗歌的距离有多远》,《诗歌月刊》2003年第11期
[5] 鲁迅:《写在〈坟〉后面》,《鲁迅全集》第 1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 363-364 页
[6] 李寒诗观:http://www.sowerclub.com/ViewTopic.php?id=13341
[7]李寒:《活着,写着,爱着……》,《诗刊》2008年5月下半月刊
*作者简介:罗小凤,笔名罗雨,女,寄居北京,首都师范大学现当代文学诗歌研究博士生。诗歌等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当代小说》、《广西文学》、《文苑》等;“中国女子诗报”主要成员之一;业余主要从事诗歌、散文随笔写作和小说、诗歌评论。诗歌多次获奖,有诗入选《中国诗歌选(2004-2006)》、《中国诗歌年鉴》等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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