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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二季,一日三问,不断添加中)
作者:安琪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740  更新时间:2009/11/8 12:52:55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安琪:请问鲁亢》第一季1——99问请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557e20100b7e8.html——安]

 

103)冰心和林微因你想娶谁? 冰心和林微因,现代文学史上两大才女,两人嫁的老公吴文藻、梁思成还是同学,冰心写了一篇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讽刺林微因,林微因送了一坛山西老醋反击冰心。这些,已成为逸闻野史津津乐道的趣事。有意思的是,她们都是福建福州人,两家老宅据说相距不远。有了这两个牛逼女将,福建想没有女诗人传统都好难呐。(谢冕、向卫国、张德明等批评家多次在文中或发言中指认福建有女诗人传统。) ——“请问鲁亢,冰心和林微因你想娶谁?” ——“鬼想嫁鬼,人想嫁人。”                                                 2008/11/07,12:34   102)一个菜市场里的难题:有时女性面对的伤害更大来自女性。 我曾在一个小范围聚会里表达过如此观点:女性在成长过程中的阻力除了来自男性,还来自女性。这也是女性为什么永远是“第二性”的原因之一。前者表现为男权社会给予女性的机会之欠缺,属于大环境之恶;后者则为女性自身之狭隘与嫉妒而使出的手段,属于小气场之恶。 ——“请问鲁亢,你是否认为有时女性面对的最大伤害不是来自异性而是同性?” ——“一个菜市场里的难题,我不买菜久矣,不便硬充‘了解民情’。‘这一笑泯却世间恩怨’空心菜多少钱一把啦?”                                         2008/11/07,12:19   101)“她们最终还是回到厨房,才有真正的安身立命感。” 我曾在2004年10月荣获首届女性诗歌奖的获奖感言中如此写道:“女性写作在当下充满着被误读的成分,要求于女性的创作环境和创作本身的扩张力是一对矛盾,女性自身的封闭和创作要求于人的开放也是一对矛盾,女性的极度感性与创作要求人的综合素质又是一对矛盾,这样的矛盾可以继续列出很多,所以,今日女性诗歌写作经常在从头起步中反复走上老路。” ——“请问鲁亢,女性写作的内自我与外界该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保持拒绝、抵抗和冷视。当然,独立和智慧是不可或缺的,只不过女性写作已变为女性在写,像老女权者所言:她们最终还是回到厨房,才有真正的安身立命感。”                                           2008/11/07,11:59   100)奥巴马是新移民,没有“黑奴DNA”,所以鲁亢不激动。 此问延续第96问。话说2008年11月5日,奥巴马当选并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我和周围的朋友的非常激动,我看到距离马丁·路德·金1963年发表《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仅仅45年时间,美国就出现了黑人总统,想来马丁本人也是完全预料不到的。我问鲁亢“激动吗”,他答“不。” ——“请问鲁亢,为什么美国诞生了第一个黑人总统你不激动,这难道不是意义重大的一件事?(附加题)” ——“1,3月20日马英九当选激动过了。他是外省人,出生于香港,且国民党也谈终极统一,这些符号在岛内皆不讨喜,他还是取得7百多万绝对压倒的多数支持。半年后民调剩23%。2,奥巴马是新移民,没有‘黑奴DNA’,来自哈佛的精英,黑白色之混血儿,演讲高手(‘我们做得到’较之马的‘我们准备好了’,更响,可见企划重要),青年人最爱。此外,他还有什么?美之种族歧视旁观者夸大了。与此无关,美人思变,民主党擅经济,1929大恐慌,民主党罗斯福就上了。奥巴马的副手、经济和外交顾问皆白人资深精英,他在他们手中。象征之义?那有的,不过已有不少女性民选总统,也让人激动在先。”                                                                      2008/11/06,17:14

 

99)雨留给我的唯一温情的记忆与雨无关,与少年有关。

自小不喜欢雨而南方又总是多雨,于是放学时在雨中狠命地踩自行车一路冲回家便是常事。每当这时候,妹妹就在二楼窗户一边看楼下的我放自行车进柴草间一边喊“鸡胎——鸡胎——”(鸡胎就是鸡蛋里还没孵出的小鸡那种湿漉漉的样子)。这是雨留给我的唯一温情的记忆与雨无关,与少年有关。

——“请问鲁亢,如何从雨中走出?”

——“付雨费。”

 

                                       2008/11/06,13:06

 

98)诗画配:诗长成画模样还是画长成诗模样?

连续十天,我和闽省先锋诗人郑国锋分别为现居福州的澳大利亚画家林肯的十幅画作配了诗或文。这是一种三方互动,郑和我各自对林肯画作的进入,郑和我之间对同一画作的不同解读产生的歧义。大体看来,我入画深而郑游离于似与不似间按郑国锋自己的说法就是:“我闭眼读画,你和它却缠绵不绝。是在各自的时间里完成一次对画所可能蕴含的味道的反叛。”

——“请问鲁亢,对诗画配有何高论?”

——“仅低见而已。达利和毕加索都写过一些歪诗,就不大会画画的毕加索,他的诗更惨。达利画好,可遮一丑。也许,就因为他们不满意在画边涂鸦的诗人,中国古人很会这玩意,但也没啥可赞的。玩玩吧。诗介画如何?再扯老毕一事:他应约给远方名女人作肖像,名女得之怨‘不像’,老毕传话去‘她就该长成我画这模样’。这就牛了,亦遮一丑。”

 

                                           2008/11/06,12:36

 

97)沈从文是安徽三河镇的女婿,翁帆是三河镇媳妇。哪跟哪啊。

2008年4月,我们中视经典工作室在安徽合肥三河镇和当地政府联合组织了“沈从文作品研讨会”,沈的三河女婿身份由此广为人知。经由此会,我们还知道了三河也是杨振宁的故乡,在杨振宁故居,他和前妻杜致礼的婚姻生活布置了一个房间,和现妻翁帆的婚姻生活则在另一个房间。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杨翁相差54岁的忘年恋?”

——“有点八卦的社会新闻,是别人的私事,咱瞎掺合什么劲。土话讲了:有本事自个儿也搞去。别那些个理解祝福啥的,扯。”

 

                                    2008/11/06,11:58

 

96)2008年11月5日,奥巴马当选并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

成功赢得美国总统大选的奥巴马11月5日下午(北京时间)在芝加哥格兰特公园举行盛大的集会,发表以“美国的变革”为主题的获胜演说奥巴马说,“前路将是漫长的。我们将要攀登峭壁。在一年或者一个任期内,我们可能无法到达那里,但美国——我从来不曾像今晚这样满怀希望,认定我们将会到达那里。我答应你们——我们万众一心将会到达那里。”

奥巴马当选让我感到一阵的激动,我想到了一句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请问鲁亢,一个伟大的时刻,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你激动吗?(附加题)”

——“不。一个与你之‘伟大时刻’有一拼的‘撑大时刻’,我在忙或睡。‘上午如何如何,下午,去游泳’。”

 

                                      2008/11/05,15:00

 

95)某种程度上,代表作已经成为一个人此后作品的凶手了。

昨(2008年11月4日),杨黎来京,老巢照例在蓝月亮餐厅做东,刘不伟和我作陪。谈及新近刚出笼的《中国当代诗100首》,其中李亚伟的《中文系》高居榜首,16个评委15个投了这首。这首李亚伟写于21岁的《中文系》并非李最好的作品,但因为它是成名作,就被当成代表作流传了。某种程度上,代表作已经成为一个人此后作品的凶手了。

——“请问鲁亢,早一点还是晚一点有代表作好?”

——“在下烦透了‘代表作’之说。象样的写手,拥抱其全部哪怕一张便条。译作例外,阿契贝的《崩溃》《人民公仆》皆‘代表作’,没劲。早生还是晚生好,看你重优生抑或好猎奇,但终归都得讲点色情。你在这方面中了邪鸟。”

 

                                         2008/11/05,11:30 

 

94)时势和英雄互造却像通奸。

昨(2008年11月4日),杨黎来京,老巢照例在蓝月亮餐厅做东,刘不伟和我作陪。谈及第三代李亚伟、韩东、西川包括杨黎自己,都是在23岁之前写出代表作并一举成名,我的观点是,他们都是时势造出的英雄。想八十年代改革开放自由主义思潮“泛滥”下的这一代人,得风气之先,个个舍我其谁的英雄主义气概。但杨黎不这么认为,他说,那个时势是他们造出来的。话虽如此,杨黎并不能提供一个有说服力的深度分析。

——“请问鲁亢,时势和英雄谁造谁?”

——“这个句式提供了一种隐喻的思考方式,在神话中才会出现,即肋骨造人或人造肋骨,‘单性造物’。与常伦有别,又值得延伸。绕了一圈,它俩互造却像通奸。”

 

                                             2008/11/05,11:07

 

93)还真的有“十个宗教世界”啊。

有一次与西川交谈,说到《神曲》,西川提醒要我了解但丁写作《神曲》的背景并且说到,它是有“十个宗教世界在支撑”。我孤陋,又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请问鲁亢,听说过‘十个宗教世界’之说吗?”

——“基督、伊斯兰、犹太、印度、神道、锡克、埃及古老、佛、道、马雅(以上都不是邻里厝边,何时与你攀亲带故,有劳一早费神打听?清晨,你就不会问个爱情昨夜在哪家桑拿洗的澡?)。”

 

                                       2008/11/05,10:53

 

92)一首诗如何才能成为经典?

“《星星》诗歌理论月刊自2008年第一期开办《虚拟选本:中国当代诗100首》栏目以来,共收到马铃薯兄弟、马知遥、安琪、沈奇、何言宏、苏历铭、吴投文、赵思运、杨四平、杨志学、张德明、张立群、罗振亚、胡亮、燎原、霍俊明(以姓氏笔划为序)等16位选家的选本目录。经本刊编辑部统计,整理出四人次以上选中的118首诗作名录。”以上文字摘自《星星》诗歌理论月刊执行主编潘洗尘的博客。可以预见,这一为当代诗歌选经典的举措必将再次引发关于经典的争鸣。

——“请问鲁亢,你认为一首诗如何才能成为经典?”

——“不喜经典,啥叫经典就诗而言,难道是因‘它完美地表达了人类需要暴力仪式的信条’——被话语权者绑架或遭专制灌进教材?而民间,弃之,只有诗,且此一时,彼一时,甚好。虽‘问答游戏’多为半仙笔法,较之经典兮兮,还有些人间脸色。”

 

                                       2008/11/04,12:47

 

91)高举“三不主义”旗帜,走有中国特色的人际关系。

接友人短信,觉得很有中国人际特色,记之如下:与人相处的两种感觉:1、乍见之欢,2、久处之乐;中国人吃的三种面:1、情面,2、体面,3、场面;必须认识的的三种人:1、经验多,2关系强,3、实力大;人脉等于给对方带来什么利益;利益就是利用彼此资源双赢。

——“请问鲁亢,在中国与人相处的秘诀是什么?”

——“呵呵。恩恩。‘不批判,不讽刺,不怜悯’。但可在背后学一句林黛玉咒刘姥姥的‘母蝗虫’(动作危险,儿童莫学,叔叔有练过哦。)”

 

                                        2008/11/04,12:26

 

90)在万恶的医疗吞钱体制中,捐款几成杯水车薪。

据泸州晚报记者初旭日前报道,当代优秀诗人、《北京文学》编辑白连春被医院诊断为肺结核、淋巴结核、前列腺炎,目前还没有最后确诊。据白连春自己介绍,有可能是癌症。我们在此呼吁,热爱生活、热爱诗歌、热爱生命的人们请行动起来,伸出您温暖的手,用我们的爱驱除病痛,升起生命的太阳。泸州晚报爱心热线:3190929 13882779006中国工商银行牡丹灵通卡(白连春本人):6222032304000952111(引自诗生活网)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各种形式的疾病募捐?”

——“只要用之于拯救生命,何必拘于形式。羊和绵羊何必分开。但中国医疗是吞钱机器,若指有何烂到根了,首指它。在如此有雄心的潘多拉盒中,捐款的良心几可不见。”

                                 2008/11/04,11:57

 

89)感谢上帝让我们安睡时也能经历另一个世界的人生。

一直以为“周公释梦”真的是孔夫子最推崇的周公流传下来的,是国粹,直到今天想提问鲁亢时才查知是后人根据周易而衍生出的游戏。我友钱志富博士多次用“梦的存在”来证明“人是有前生今世和轮回转世的”,我也相信,有时,梦中的场景很多就发生在你曾经历的某世。

——“请问鲁亢,虽你反对阐释还是想问你如何看待周公释梦?”

——“一则嬉戏。”

 

                                            2008/11/03,12:24

 

88)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与萨特《存在与虚无》谁比谁更虚无?

80年代的大学校园,读萨特读弗洛伊德是一种时尚,我赶了80年代的尾巴,也跟着读了一些。弗氏《梦的解析》绝对比萨特《存在与虚无》好读但弗氏研究的“梦”可不见得比萨特的“虚无”更“存在”。弗氏把人的一切梦的隐义都与梦者潜意识中的本能欲望尤其是性欲望联系起来,实在很是牵强。有一种说法,哲学家都得走某个极端方能开启一方天地成就一代宗师。弗氏也是如此吧。

——“请问鲁亢,认同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吗?”

——“没什么好有异议的。我们总希望有学理来护佑脆弱的肉体,否则就回不了家。对梦的解析终归为美学行为,一旦被形而上,几可确认是腥风血雨的前兆。所以,梦着你所梦,反对阐释。”

 

                                      2008/11/03,12:07

 

87)知我孤单,你们都来了我的亲人。

昨夜(2008年11月2日)做了一个梦,很温暖,记梦如下: 和高盖、老皮到福州去找福州诸友。一晃,顾北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三个坐着聊天。再一晃,老卓就坐在我们三个对面,大家都问他,叶子漂亮吗?他说,漂亮。我们于是很期待见到她。(当然,梦最后是没见到。)顾北不知发现了什么,好像追一列火车去,我们从后面看着他雄壮的虎背哈着往前跑,都笑。老卓说,就那样笨重,还跑。(是老卓说的,顾北你要生气了晚上做梦骂他。)再一晃,我们好像是要去找郑国锋。走散了,我和高盖同行。高盖搂着我,搂得挺紧的。梦里想,怎么是高盖搂我呢?老皮从那边走了过来,哈哈大笑。顾北拿着一张大大的报纸,好像是《厦门日报》,上面都是我上次回福建顾北为我做“福州的声音”的报道。好多照片,正面侧面的。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大家传着报纸,又回到室内了。 醒。 ——“请问鲁亢,如何解释梦的存在?” ——“因孤独乃至恐惧,梦成为缓冲带,其实更糟糕,等于进入一个悬空寂然的无人地带,却见有‘妇至,烟视媚行’。但无梦者必垂垂老矣,守在地狱的第四个玄关,进退已失据。”                                                2008/11/03,11:39

 

86)不可信与不可知的人性:谁能说自己不是《罗生门》的凶手?

罗生门,日本京都的正南门。云游和尚、砍柴人和乞丐在城门底下避雨,三人闲聊,话题开始,故事的序幕拉开:一个武士和他妻子路过荒山,遭遇了不测。妻子被侮辱,而武士惨遭杀害。惨案如何酿成?凶手、妻子、借武士亡魂来做证的女巫,都各有说法。真相只有一个,但是各人提供证词的目的却各有不同。为了美化自己的道德,减轻自己的罪恶,掩饰自己的过失,人人都开始叙述一个美化自己的故事版本。荒山上的惨案,成了一团拨不开看不清的迷雾。谈论完毕,雨过天晴。砍柴人在罗生门旁发现一个哭泣的弃婴。他决定收养下来,抱着婴孩往夕阳深处走去。(引用自土豆网)

该片是根据日本名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筱竹丛中》改编而成,是大导演黑泽明的惊世之作,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10部影片”之一。

——“请问鲁亢,《罗生门》里,到底谁是凶手?”

——“芥川是凶手。他还写有后拍成电影的《南京的基督》,可惜没演好。今天还有一个凶手即小周指控的噪音和行政不作为。严重关切,一筹莫展,大家不说话,彼此皆受害。”

 

                                  2008/11/02,12:06

 

85)“我不会朗诵,我只会念,念由今和心组成,意思是心在。”然后于坚念了他的诗。

北京诗歌活动多,朗诵也多。这么多年也朗诵几十次了水平一点不见长,还是腿颤声抖语调干巴,以至有一次北师大组织的一个活动我把自己上场亮相的机会都放弃,委托一北大研究生朗诵了我的诗。那天在“帕米尔文化周”开幕式上,于坚在朗诵自己的诗作前做了一简短发言,其意如下:我不会朗诵,我只会念,念由今和心组成,意思是心在。朗诵是北方语系,它试图用大一统的官方语言取消各地方言,因此我反对朗诵,我只会用方言念。然后于坚用方言念了他的《便条集》,这使我得了一个发现,云南方言原来跟四川方言很接近。

——“请问鲁亢,朗诵过自己的诗歌吗,喜欢这种形式吗?”

——“别人玩就可以了。我乃闭门造车者,要也是小小声地:寻寻觅觅凄凄惨惨切切……‘朗诵诗歌不会劳而无获’,但具体所获为何,看情况,自定夺。现在,请朗诵:支持小周(小周,郑周阅山也,安琪注),反对污染。”

 

                                         2008/11/02,11:45

 

84)“母语是我们的家,母语也是我们的弱势。”北京大学教授刘东先生说。

在首届“帕米尔文化周”开幕式上做开场演讲的耶鲁大学教授苏源熙先生先是用汉语最后还是回到他的母语英语演讲完毕后,主持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刘东先生做了总结,刘东先生说,尽管我们到国际上开会,要求用英语发言是家常便饭,但是外国汉学家,用中文演讲则很难。因为他们过去太强大,总是邀请我们去,现在是我们请他们来。刘东先生还说,母语是我们的家,母语也是我们的弱势,我们躺在母语里面懒洋洋的,很快乐,但是母语即我们的界限,我们特别需要超越这种界限,去了解世界上其他人的所思所想所说。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我们的母语——汉语?”

——“我如何看待又怎样,它被糟蹋得八九不离十啦。手书的,口语的,加上像我等这种词穷字乏许多字会念都写不全的又多,汉语哪还有戏。新译康德的邓先生认为汉语很丰富,但未能广而用之,终究是憾事。还是提倡查辞典,从中找出被遮蔽的汉语出来。”

 

                                        2008/11/02,11:23

 

83)机枪有几种射法以妻言为实,不再外传。

2008年11月1日,晚。鼓楼,正雅轩,几杆枪正热气腾腾地涮羊肉他们是:殷龙龙、刘不伟、李飞骏、了乏、大凯。好端端的大男人为什么要自命为枪呢,原来,里面有个80后既玩诗歌又玩摇滚身板匀称硬朗的大凯无比自豪地把他的博客命名为“年轻,是一挺机枪”。枪是个好东西对男人而言尤其是机枪,于是这个晚上的聚会话题是枪,玩笑是枪,谁都不肯说自己不是一挺机枪。在我小时候从影视得来的记忆中,机枪就是那种很笨重的光会一路狂扫也不管扫到人扫不到人的浪费子弹的玩意儿,但他们都说错了错了,机枪会扫射点射总之什么射都会他们还说,要不信你去问问鲁亢。

——“请问鲁亢,机枪有几种射法?(附加题)”

——“其实此题应问机枪妻,以妻言为实,不再外传。”

 

                                                    2008/11/01,19:59

 

82)“中国一向只有热血青年,没有知识分子。”西川如是说。

中国当代有知识分子吗?“没有。”西川很肯定地说,时在北理工“庞德研究会”座谈后的晚餐上。那,古代有吗?“也没有。”西川依旧很肯定。“谭嗣同就是知识分子吧?”谭五昌博士小心地问道。“谭嗣同只是热血青年,中国一向只有热血青年,没有知识分子。”西川说。西川并且列举了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认为是英雄的几个热血青年。此处不赘述。

——“请问鲁亢,中国有知识分子传统吗?”

——“难以置信。以现代标准,根本就无‘知识分子’,何来传统。有崇拜和臣服精英,君臣如父子的传统,而之前尚有的孔孟之善道,甚至都‘传不过三代’。知识分子说:警惕乌合之群。他们未成统治者之前,就像自批对象。”

 

                                   2008/11/01,12:45

 

81)从两个教授的命案看待佳人之色。

无论校方多么百般不情愿承认这个现实,人大教授、博导李炳海的女博士生为他跳楼自杀并留致命遗书终使其声名扫地,法大教授程春明因与女生暧昧而终致死于非命被女生男友所杀,已经借助网络的恐怖速度广为人知。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佳人之色?”

——“知佳人有色,不知何色;知佳人有吻,不知是恶作剧之吻。知佳人之色如青山,不知青山有多难。”

 

                                       2008/11/01,12:23

 

80)能列举出当代文学史上可与现代文学相当的才子佳人佳话吗?

“主席说,你没出息,人家都已经对你这样了,你还守着。”鹤发童颜的章含之女士在“凤凰卫视”如是说,对面坐着善解人意的鲁豫。章含之所谓的“人家”是她的前夫洪君彦。很快,洪在章仙逝后立即在香港出版《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一书,据其所言,本书在章未去世前就已在香港报纸连载,后遵女儿洪晃请求方才停止。如今出来细说前缘实在也是情非得以,因为,洪认为自己已被负心在前的章描成非人。总之,章洪恩怨终于未能像现代文学史上徐志摩为爱林徽因而坠机、卞之琳苦恋张充和60年而不悔之类成为佳话,实在是当代人的遗憾。

——“请问鲁亢,能列举出当代文学史上可与现代文学相当的才子佳人佳话吗?”

——“平素并不在意这事,才子真能遇佳人?张家四姐妹似嫁的有声有色,巴金和萧珊的遭遇还记得。可能当下已不兴这个,才子贪欲,佳人唯色。”

 

                                          2008/11/01,11:57

 

79)你有你的25岁,我有我的25岁,他也有他的25岁。

25岁,我还在乡村中学当语文老师,整天想着如何调离那个距漳州市区14公里尘土飞扬黄土路深处的小山村。25岁,我写出几十首诗作其中有后来获得第四届柔刚诗歌奖的《干蚂蚁》《未完成》《节律》,这使我依稀看见了诗歌的曙光。当然,相比于海子在25岁自杀时即已完成他名篇无数的写作,我的25岁理应自惭形秽。

——“请问鲁亢,25岁那年你对未来有何设想?”

——“放弃爬树捣鸟,响往冲锋陷阵。当此年龄的兰波或他人,已变换身份进入末世的游戏方阵。巴黎的‘兰迷’对访者说:他的才华不可思议。(虽我近已不读)”

 

                                 2008/10/31,13:50

 

78)上帝不是异乡人,或结局譬如人生没有终点。

蓝色轿车在白茫茫宽阔无际的北京路上行驶着,缓慢,犹豫,正像副驾驶座上我的心情。那时我刚到北京,一场接一场的雪使我看不清来路和去路。比我先几年到北京并且已经立住脚的诗友小云于是隔一段时间会开车带我转转。这段记忆我用如下诗句表述:“ 这无始无终的道路多么宽广明亮即使在夜晚/也多么宽广明亮/因为我们都不想有任何结局譬如人生没有终点。”

——“请问鲁亢,你当年在异国他乡最常有的心情是什么?”

——“败部残兵的心情,并已知原部番号已取消,无处投靠。自由是有代价,不过,小角色无碍,有得点甜的,也够啦。但我心想:上帝不是异乡人。”

 

                                       2008/10/31,12:58 

 

77)一日三问:人生在世有事做做就好。

暮气最先从旷野里升起,永定河裸露着干涸龟裂的河床。“这是北京的母亲河。”小云说,他蓝色的轿车停在河边,祁国高大威猛的躯体站在轿车边。“噢——噢——”他们吼道。四寂无人。风把祁国和小云的吼声吹散开去。我蹲在河沿,一直在苍凉茫然的笼罩里。那时我刚到北京,对一切无从把捉。“不要想太多,人生在世有事做做就好。”祁国说。

——“请问鲁亢,一日三问做这么久了,有压力吗?”

——“无。时有犯困或正困醒未醒,面目狰狞。”

 

                                                 2008/10/31,12:29

 

76)人性:善恶之此岸?彼岸?

《孟子·告子上》写道:“人之性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这就是说,人的本性天生就是善的,就好像水总是往低处流淌一样。与之相对立的是荀子,他提出“性恶论”。《荀子·性恶》写道:“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认为人生而具有好色、好声、好味、好利等特性,只有经过教化,才能去恶从善。对人性之善恶的追问始自春秋战国,至今未有定论。个人认同荀子性恶说。

——“请问鲁亢,你认为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问上帝。”

 

                                              2008/10/30,13:01

 

75)个人认为无论什么领域的杀人案其实质也许更应深究的是人性之恶。

2008年10月三起发生于不同省市不同年龄段的杀师案引发了持续的震撼和讨论。舆论普遍将思考的焦点指向教育体制。个人认为无论什么领域的杀人案其实质也许更应深究的是人性之恶,西方校园枪杀案及中国“文革”期间学生殴打老师致死案并不少见,因此一味归罪于现行的教育体制,也许不无偏颇之处。

——“请问鲁亢,你觉得杀师案更多与教育体制有关还是与人性有关?”

——“都存在,还要多。‘我一直梦想成为一名匪徒’,法片的片名,也能说明点事:我就想这么些,上下惊人地一致。”

 

                                              2008/10/30,12:58

 

74)2008年10月发生在中国教育界的三起杀师案。

2008年10月4日,山西朔州第二中学学生李明在课堂上连捅老师郝旭东四刀,致其不治身亡;2008年10月20日,浙江缙云盘溪中学初三学生丁某杀死了和他一起去家访的潘老师;2008年10月28日,中国政法大学程春明教授被大四学生付某杀死于教室。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接二连三发生的杀师案?”

——“看了一些报道,匪夷所思,沉痛。教育界病已久,家庭也不健康,社会堕落,主事者无能。我们将在暗房里看到已知的真相,是其中一员,在劫难逃。”

 

                                         2008/10/30,12:04

 

73)寂寞与寂寞不对称,其实都在寂寞中。

偶读顾北酒后狂草小诗若干,联想到他酒后爱做的另一件事“打电话”,不禁心有戚戚。回想我辈不也日日守着QQ却感叹“无人可诉”,不是“无人”,乃所欲诉之人之无,于是唏嘘。此情此景堪比卞之琳之《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说的无非一个词:寂寞。且寂寞与寂寞不对称,其实都在寂寞中。

——“请问鲁亢,如何理解卞之琳的《断章》?(附加题)”

——“看风景亦看病。此诗即病作,念叨经年人耳鸣。汉诗成就十进百,你给自己排一排。附加渐多,有点字威慑。”

                                              2008/10/29,22:06

 

72)“五四”白话文以后想“合众弱攻一强”与《红楼梦》媲美的中国小说都没有。

我曾在应约撰写的虚拟文本《死前要做的99件事》(刊登于《文学界》2005年12月号)中的第35件写到——

准备好要带进棺材的东西:一套《中间代诗全集》,一套《红楼梦》,一本《比萨诗章》,一本《奔跑的栅栏》,一本《任性》,一本《像杜拉斯一样生活》,一盘莫扎特《安魂曲》,一盒绿茶。

——“请问鲁亢,你觉得‘五四’白话文以后有可与《红楼梦》媲美的中国小说吗?”

——“今正菜中多了一道,噎。合众弱以攻一强?你以为呢。白话文半生不熟,何足挂齿。在我是毛文体和翻译体,在台是翻译体和话本体,尚未到以一强攻众弱之火候。”

 

                                          2008/10/29,13:40

 

71)2008年10月28日,我开始又读《红楼梦》了。

前天,架上的《红楼梦》又开始在动我的心了,每隔几年读一次似乎已成惯例。一直觉得《红楼梦》是中国文人的母体,每读一遍都会获得不同的给养。我犹豫起来,知道一拿起《红楼梦》,至少得花去我几个月的时光。现在读书时间很少,也就睡前那么一个小时,况且还有那么多未读过的书要读。但最后,就在昨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瘾头,拿起了《红楼梦》: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请问鲁亢,读过几遍《红楼梦》?”

——“毋固。多则惑。”

 

                              2008/10/29,13:20

 

70)有人一病就吃药,有人病了也扛着。

北京一般十一月中旬供暖,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冷的了,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前天洗澡时觉得穿着小羽绒笨乎乎的很不便,遂穿着单衣快速了事,不意还是一阵寒战,果然感冒了。我历来对吃药是毫不手软,虽然知道是药三分毒,但不吃更严重了怎么办?我还真见过一些朋友,小病小灾的根本不吃药结果也没事。

——“请问鲁亢,生病了是吃药好还是不吃药硬扛着好?”

——“硬扛二三日,吃药七八天,小病凑表情,莫待乱呻吟。晒阳光,深呼吸,保睡眠,不应有恨怨,与人话纠缠,曲则全,枉则直,少欲在当前。既已有恙,望静养。何必问苍天,它也没法子。”

 

                                               2008/10/29,13:06

 

69)秋天肝热,可怜顾北同志灵感干决瘦如黔驴。

我只知道秋天燥邪当令,秋阳以暴秋风肃杀,均可耗伤阴津,使鼻窍失于濡养,虚火上炎,灼伤鼻络,以至鼻子出血口干唇焦大便干结。我不知道秋天还可以使一个诗人消瘦如驴并写不出诗,此人即为顾北,此问即为顾问。

——“请问鲁亢,秋高物燥,有一仁兄瘦如黔驴,几个月了还写不出诗来,他要我问你是为何故?(附加题)”

——“谁呢?想必肝热。”

 

                                    2008/10/28,15:22

                                           

68)当下中国诗人的小心思。

在阅读各类当下诗歌问卷及与各类当下中国诗人的接触言谈中发现,诗人们厚古薄今、崇洋媚外现象十分严重。这里面其实暗含着诗人们的小心思,推崇古诗人、洋诗人,总比推崇还活着的当下诗人保险,至少,那些古人洋人不构成写作对手。

——“请问鲁亢,倘要给古今中外诗人排序,你会怎么排?”

——“这会玩到没边际,我留点小体力。”

 

                                    2008/10/28,12:49

 

67)说说大家各自心目中的中国诗歌病人榜单。

继续第66问关于中国诗歌病人的话题。客观地说,2007年1月,南京一批诗人、学者自发组成的“中国南京现代汉诗研究计划小组”连续两年推出的“诗歌排行榜”虽引发大面积的争议,但其中一个榜是可以成立的那就是“诗歌贡献榜”,两年的榜单名字为:刘丽安、柔刚、张小波、黄礼孩、安琪、杨晓民、远村、老巢、默默、中岛、潘洗尘、潘维、曾蒙。这些人或以资金投入或以组织策划各自为中国诗歌建设注入自己的心血所赢得的并非一片赞誉。他们,一样是推进中国诗歌朝健康方向行走的中国诗歌病人。

——“请问鲁亢,能列举十个以内古代中国诗歌病人吗?”

——“没啥印象,自个儿即病人,还惦记别的病人,哪有这事:郊寒岛瘦,寒症和厌食症。李贺老杜,啥病都齐。白居易,目疾。元末明初‘吴中四杰’里必有病者一二,谁呢?一大早的,请就教高手。”

 

                                          2008/10/28,12:18

 

66)“中国诗歌病人”越多,中国诗歌就越健康!

诗人苏历铭在新近一篇文章中如此定位他的老友、诗人潘洗尘“中国诗歌病人”。苏文如此写道:“‘中国新诗的经典部分是那方寸菲薄的绸缎,现在已经难以覆盖我们眼下的荒原和祖国大地。中国新诗业已进化为(或是蜕变为)狼群,现在和将来都在吞噬只剩下几个人的中国经典诗心。’ 读到这些文字,再联想到他多年来一直强化的心愿,即‘剩一双眼睛凝视黑夜/留一颗心抚摸诗歌’,我突然觉得应该称潘洗尘为中国诗歌病人似乎能概括他现在的状态。”我在转苏文到我博时写了一个小按语如下:“毕竟是知根知底老兄弟,感想感受感情均表达得十分到位。中国诗歌病人越多,中国诗歌就越健康!”

——“请问鲁亢,当下的中国诗歌健康吗?”

——“得问下乡的医生,只要他没啮醉。其实我所读不多,但觉各自为阵,默默受孕,小心生产。未见天才儿,一如平常样。老树未发新枝,新人看似旧人,日常起居似的,‘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阿锋近来有诗,生于‘男人、女人和乌鸦’,略怪但无恙,在下正奉旨观而思之。”

 

                                   2008/10/28,11:53

 

65)假设勃莱从一个世界郑国锋从另一个世界爱一个女人,这女人会是谁?

万物有阴有阳,史湘云小姐就被她的丫鬟翠缕问得面红耳赤最后恼了。有一个阳间,就有一个阴间;有一个男人,就有一个女人。如果一个男人说,他想从两个世界爱一个女人,我们就该为他抚琴而叹(这是中式的)或唱赞美诗(这是西式的)。现在我知道这个男人叫勃莱(这是郑国锋炫宝一样告诉大家的因为他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和乌鸫》是勃老哥写的并且选自勃老哥的诗集《从两个世界爱一个女人》)。现在问题来了——

——“请问鲁亢,如何从两个世界爱一个女人?(附加题)”

——“你找到非昼非夜的时刻,你搭上没有轨道的列车,你潜在于水下的沙漠,你听见方舟上的女妖,于是就是了,如题所示。”

 

                                      2008/10/27,20:52

 

64)我的西峡即兴诗和鲁亢的近期即兴行走。

即兴诗是诗人因受某一外在刺激或内在冲动的作用,兴会来临,在文字操作的过程中迅速地创造出诗作的情况。古之文人雅集,常喜即席赋诗。我记忆最深的一次即兴诗是2001年11月的第一届西峡诗会,经过两天的研讨游览后,最后一天下午主办方安排的一场诗歌朗诵会并且当地中学生近千人作为观众参加。诗会发起人祁国在大家正热热闹闹地吃午餐时要大家马上写至少一首与西峡有关的诗,说好坏不拘但一定得写因为下午的朗诵会就是我们诗人的节目。一时间让大家没了吃兴,纷纷去即兴了。记得我写了《在西峡一》和《在西峡二》,当时想先应付了这场朗诵会,待回去再斟酌另写。不料回去后竟没写出比即兴的这两首更满意的西峡诗了。

——“请问鲁亢,写过即兴诗吗?”

——“行走即兴,或循直线,或扭扭捏捏,近来左手微恙,扭捏频繁,另一种即兴诗了。喏。”


 

                                        2008/10/27,11:49

 

63)“月奉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竟有这等好事?

开会间隙,接钱志富博士短信,出了一道奇怪的题目,我内心的答案是“李白”,恐错,索性再问问鲁亢。当然,对传统文人习气颇浓的钱博士,也许我们不必如此较真,只需回他“不是我”即可。

——“请问鲁亢,月奉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此闲人你认识吗?”

——“是白居易?近来开始眼花,近物不可看。”

 

                                         2008/10/27,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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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请问鲁亢》(第二季,1——38)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557e20100bgfs.html

 

《安琪:请问鲁亢》(第二季,39——7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557e20100bkc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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