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安琪:请问鲁亢(修订版,75——99)
作者:安琪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642  更新时间:2009/11/8 12:52:54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安琪:请问鲁亢(修订版,75——99)

 

[安琪按:《请问鲁亢》2008年8月10日本人在厦门渡假期间开始启动,每天三个问题,以短信形式向闽省诗人、作家、教育工作者鲁亢询问一些个人疑惑,每次均能得到鲁颇有趣味和意味的解答。本人配以精心构想的标题和导语,遂成系列。时至今日,我已不满足于单纯的个人写作,我希望用这种互动的方式使写作具有群体的启发性和牵连性,所获得的快乐亦是单独写作无法达致的。]

 

75)我愿意在北方秋天空旷的阳光下想你或你。

这是只有北方才有的秋天,一到夜间那种寒凉,于是海子说“秋天深了”。但在白天,大面积笼罩着你的高远阳光把你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抚触到,那么热烈而情意绵长,于是我写下“秋阳阵阵在空旷透明的风里”。

——“请问鲁亢,热爱秋天吗,为什么?”

——“这问题问的很卡通,应问宫崎峻。秋天,开始修改诗作,闲人的活,想争都难。多点缠绵,多点腴润,努力,然后睡。”

 

                                            2008/9/18,11:08

 

76)在我的属于福建的上半生,他们都在哪里?

此问延续第10问“每个人手上都握有开关”,说的是2008年6月首都街头的偶遇,我找到了通往福州诗群的开关郑国锋。时至今日,与福州诗群也有几个月的文字往来包括一次见面:国锋激智、柔刚宽爱、鲁亢内秀、醉发刚毅、文质儒雅、顾北朴质、剑平憨实、美辉安静、荆溪幽暗、阅山天真,诸位种种,历历在目。而这些人,在我的属于福建的上半生里,几乎可说不存在(除了柔刚和荆溪)。那天和学弟吴子林博士说到人生的玄妙,其中就有与未知的可以倾心交流的朋友的相遇,为了这份可能,我们也要对活着充满期待。

——“为什么要在离开福建后才认识你们?”

——“因为飞机不等人。”

 

                                         2008/9/18,11:36

 

77)鲁亢认为“伟大的八十年代”可否改为“不错的八十年代”。

进入新世纪以来,精神领域的各种艺术门类主要是文学在被商品经济打得落花流水的同时,纷纷回头凝望“八十年代”,在这些凝望里,“八十年代”被冠上的定语永远是“伟大”。说起来我读高中时经常购买的期刊里确实看见刊后的征婚启事无论男女,言必称“热爱文学”,也许这就是“伟大”的标志?物极必反,现在谁再称热爱文学尤其是诗歌,那可真是古墓里走出的恐怖。但在我看来,无论八十年代的所谓伟大还是现在的所谓冷落,都是正常的。如果我们的诗歌前辈领受过诗歌的“伟大”,就让我们来承纳它的“冷落”吧;如果诗歌在八十年代真是辉煌的金字塔,那在今天,它也无非是断垣残壁的古罗马斗兽场,其价值并无两样。

——“请问鲁亢,认同伟大的八十年代的说法吗?”

——“能改一下?‘不错的八十年代’:专制,于是奢谈精神;匮乏,于是高举主义;无知,于是推崇探索;禁锢,于是怀想色情;胆怯,于是尝试起义。伟大实无缘,价值或有一。但无大变。查建英的《八十年代访谈录》港版书腰要强调‘未删节’,看你白痴,耍你乐滋滋。伟大?看到它就冒烟。”

 

                                                    2008/9/18,12:13

78)对有用者时间是时间,其他的,就是黑与白。

因为下午要去首师大诗歌中心开会,等不到惯定的中午,连续发鲁亢三个问题。好在鲁亢今天算是起早吧,居然都回了。也是意外。鲁亢博名“三更午后”,提供了他的作息时间规律:夜晚通宵读书写作,然后睡至第二天午后。

——“请问鲁亢,国锋、茶居经常说你看了非常多的碟,读了非常多的书,写了非常多的文章,这次问答系列也约略能透露他们的信息不假,你的时间难道不也是24小时一天吗?”

——“时间不多了。对有用者时间是时间,其他的,就是黑与白,如棋子跳格,似机械木偶。太早了,心惊肉跳。”

 

                                          2008/9/19,09:32

79)只有得不到的婚姻,没有得不到的爱情。

博客近日有个“人生游戏”接力问题,有一题“你对一份得不到的爱情会坚持多久,会为他/她守候多久?”我的回答是“这世界有得不到的爱情吗?得不到还算是爱情?只有得不到的婚姻。”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婚姻与爱情?一个老问题。”

——“对婚姻,用你回博友句:我们当努力。(昨见此句,‘扑哧’笑出。论努力,你无愧,但要在小指戴戒,防小人。)婚姻是日常琐事,躲不过,属正常,像躲过了,就废了。爱情是好人好事,偶尔有,添精神,常常有,就假了。婚姻与爱情,有时花溅泪,有时鸟惊心,才好。(我拙于应付,点过卯,洗刷刷洗刷刷,找鞋出门。)”

 

                                             2008/9/19,09:50

 

80)“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

史铁生在地坛想了好几年,终于想明白“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真他妈的好!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死亡,害怕死亡吗?”

——“死亡是用来看待的?用来过的,过一次,没啦。死亡也不要害怕,它说它不是恐怖片,它是雷鬼乐或别的啥,很闹,收声时,又只‘哧溜’一下。昏头昏脑,一早居然电话有短信来,我有这么忙啊。”

 

                                                  2008/9/19,10:04

 

81)“用牌局来‘击碎时光的锁链’”

福州这地方看来和成都一样也是个悠闲安逸的城市,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一个茶馆或咖啡屋。此外,成都爱打麻将,福州爱打牌,消遣方式也大同小异。许是受城市气氛感染,福州这帮诗人大都热爱打牌,每周非得把一两个晚上丢在郑国锋家不可并且还美其名曰“用牌局来‘击碎时光的锁链’”(郑国锋语,里面引号的为夸西莫多诗句)。得知今晚他们又在郑家花时间,而且鲁亢也在(一般情况他必然在,据说鲁在打牌上也是高手),为了让他忙碌的手更忙碌……

——“请问鲁亢,怎么看待打牌这种行为?(附加题)”

——“睡前仪式。”

 

                                                   2008/9/19,23:15

 

82)张清华教授的天才诗人生命体验论。

昨天(2008年9月19日),在首师大诗歌会议上,又一次聆听了张清华教授关于“天才诗人的生命体验”的讲述,在我看来,这同时也是张教授自己的内心定位和所欲达成的目标。在张教授看来,天才诗人是些极其伟大的另类诗人,他们富有慷慨的牺牲精神,用生命的代价换取艺术的价值,他们是一些现实的盲视者。荷尔德林认为那就是“诗人的使命”;雅斯贝尔斯的说法更直接,诗人就是属于甘愿进入深渊的“深渊性格”的人;尼采则说他注定要去“危险地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存在的最大享受”。

——“请问鲁亢,如何理解雅斯贝尔斯所说的‘诗人的深渊性格’?”

——“他通过考察思想家的特殊性和历史性格的殊异,给诗人的从众和叛离一个‘存在’的解释。我愿意为此买单:如果有助于自我解脱,纯正的气质,乃至臆想的拯救。”

 

                                                       2008/9/20,11:40

 

83)理想中的批评家和批评对象的关系。

昨天(2008年9月19日)的首师大诗歌会议后,情绪状态还停留在聆听张清华教授简短发言提供的高密度思想激荡中。上午,和张教授通了一个短话,言及批评家在梳理形成自己的批评精神脉络后其实质与哲学家无异,言及一流批评家与值得批评的批评对象的相遇譬如海德格尔之于荷尔德林,燎原之于海子和昌耀,这都是一种星际碰撞产生巨大能量和影响力的不可求之缘分和各自才华与锋芒之相互抵达。

——“请问鲁亢,你理想中的批评家和批评对象的关系应是怎样?”

——“昨天开完会,今天真受罪。只能举国外的,如‘新批评’《精致的瓮》之于诗人及作品,布鲁姆之于加拿大女诗人等,近乎高蹈的情人交合,相互受授,胎结龙凤,各成精华。情侣结果,异于婚姻,既有交锋,不乏缠绵,绮想有时,背叛有时,可达审美救赎之景。今晚赴喜宴,此时双眼远视,吃力。”

 

                                                          2008/9/20,12:36

 

84)那现代诗究竟生出了几个庞德爸爸?

“庞德研究会请您20号晚6点到北京理工大学图书馆聚谈,若能光临,请回信。北塔”。“能,谢谢北塔。安”。我迅速回了短信。在中国,庞德影响了许多诗人包括我,以至于我在《庞德,或诗的肋骨》第一句即写下“那现代诗究竟生出了几个庞德爸爸?”此句来源于一个哲学命题“是儿子生出了父亲而不是父亲生出了儿子”。

——“请问鲁亢,受过庞德的影响吗?如何评价庞德?”

——“早期‘地铁’:这是古诗十九首之类的移形幻影,不安静的眼,有趣。中期《诗章》及删改《荒原》,一个卓越匠人,望尘莫及。与其说学,太超过了,致敬吧。后来,他‘有罪期’让人想起同罪之海德格尔,人探视,其妻挡,说:他在思考。诗人不妨思考,可他们乱了。他对我的影响很世俗,有等于无。”

 

                                                  2008/9/20,13:18

 

85)伟大的事物具有不容分说的掠夺性和侵占性。

昨晚(2008年9月20日),参加了庞德研究会在北理工图书馆召开的小型座谈会,在会后的聚餐中,会长王贵明教授要我介绍庞德对我的影响情况,我于是大略做了陈述。陈述完毕,我对邻座的西川说,我应该是庞德的最大受益者,我直接从他的诗歌里学到了技艺和诗歌可以写到什么份上的启悟,但庞德至此也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我在写出那些庞杂破碎长诗的同时已无法回到生活的常态,这是我现在慢慢领会到的。西川说,伟大的事物具有不容分说的掠夺性和侵占性,它会让靠近的人失去自己。在西斯廷教堂,就连波提切利的壁画都不值一提虽然在印刷品中还不错,西川说,一进教堂,在米开朗基罗绘制的穹顶壁画下,你即可感知大师们对读者、观者的蔑视,他们天生就是用来开创并引导读者观者的。由西川的“伟大的事物”,我想到了“美”。

——“请问鲁亢,美的本性是什么?”

——“我基本上要放弃该问题。‘生活中不是缺少美’,是没有美。对美的本性猜想,如婚宴办成派对,新娘自充主持,叫:Hing起来!私下则‘假的,做个样’。无法感知的,心想必倦怠,美只在神的走眼中掠过。”

 

                                                  2008/9/21,12:36

 

86)原来庞德创作《诗章》的抱负是:与《神曲》抗衡。

昨晚(2008年9月20日),参加了庞德研究会在北理工图书馆召开的小型座谈会,王贵明教授拿出了厚厚的几乎都是黑封皮的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庞德文选,其中就有全本《诗章》,目前国内翻译出版的《比萨诗章》只是里面很少的一部分,若全部译出,该令我辈庞迷多么惊喜。席间说到当初庞德创作《诗章》的伟大抱负是,与但丁的《神曲》对抗。我私下跟西川说,我觉得庞德的雄心实现了,他的《诗章》确实足以跟《神曲》抗衡,你认为呢?西川回答,庞德自己觉得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望的,我一贯不赞成拿无法对比的事物来对比,它们就像两座高峰,各具品质。针对我对《神曲》的疑问,西川提醒我要回到但丁写作《神曲》的背景:那是一个圣母崇拜的时代,但丁却把一个日常女子放到了圣母的位置并且取代了圣母,这对当时的宗教是多么大的冒犯,同时,《神曲》的背后有十个宗教世界的支撑。“十个宗教世界?”我没时间再细问。

——“请问鲁亢,如何评价《神曲》?”

——“未全部读过之作,怎敢评价;目前有三部存柜,只打算看黄文捷译本。凭随阅印象,《神曲》,读难懂,一些意象,仍有新意。如希腊语之于欧洲,它之于现代派,一种生源。”

 

                                                           2008/9/21,12:59

 

87)又不是宇宙小姐,也不是世界小姐,不博学就不博学吧。

昨晚(2008年9月20日),参加了庞德研究会在北理工图书馆召开的小型座谈会,和西川交流了对一些优秀诗人的看法,觉得诗人们普遍还是太局限在诗歌了,西川自认为是50%的诗人(散会后谭五昌博士告诉我的)。他说到了庞德、艾略特都在诗歌领域之外出版过经济、政治等方面的专著,他们关注的面都是非常广泛的。这个晚上,西川之谦逊之博学之思想之表述,真是令人生发“无话可说”之叹。

——“请问鲁亢,在北京总是遇到博学之人怎么办?”

——“向博学学习。‘又不是宇宙小姐,何必需要三头六臂。又不是世界小姐,丑点傻点没有关系’。还有,‘不要做博学的穷汉’,是我等的暗器。这样,就一捞一大把,混水摸虾。”

 

                                                      2008/9/21,13:24

88)理想的创作期应该像乞丐一样低头能吃,靠地打鼾。

批评家陈仲义、向卫国、赵思运、张德明等在关于我的批评文章中都注意到了我的游历诗,每次外出回来后,我总会处于一段时间的茫然无措,一种离开正常轨道所接纳的外来冲击使我的身心因激烈而恍惚,往往这时候就是我的创作喷薄时,《任性》《九寨沟》《纸空气》《张家界》等诸多长诗就是这样完成的。得悉郑国锋同志刚不远万里从某国回来,我短信询问他是否有创作感,其回曰“只有疲惫感”。

——“请问鲁亢,外出旅游回来后会是你创作的勃发期吗?”

——“我没,困觉。你有,勃发?给你我们庞德的诗句,解释此事:旅游,‘有一个画好的天堂在其尽头’;归来,谁能确定是否塌实,有心情呢,‘没有一个画好的天堂在其尽头’。创作期,还是学乞丐似的,低头就能吃,靠地就打鼾。秋老虎来了,你要远行?”

 

                                                 2008/9/22,11:28

 

89)有助于修正对高行健获诺奖的文本偏见之西川言。

高行健200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大陆从各种渠道悄悄看到的他的作品就是《一个人的圣经》和《灵山》,这两部作品的说服力似乎不太够以至于心存狐疑者不少,前天(2008年9月20日),在庞德研究会在北理工召开的小型座谈会的聚餐中,果然大家(包括我)都跟西川说起了这个话题,下面西川的回答大致可解众人一些疑惑:1、高行健获奖的主要作品非大陆看到的这两部,而是他用法语写的戏剧,戏剧背景是中国禅宗,在西方很受推崇,至少有两百篇论文论述他的戏剧;2、其实《一个人的圣经》和《灵山》的英文版非常漂亮,可视为深具精神品质的沈从文小说,比中文版好很多。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高行健获得2000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我读他作品不多不细。戏剧方面,孟京辉一代也不当他的象征,文化语境算回事。小说,更多人瞎扯了。当代中国文学有比他更勇敢,探讨精神生活更深入,尤其是对汉语品质的改善?当然,若授予莫言,也不坏。二十多年的汉语文学被低估,有质保的奖太少,对推广不利是原因之一。精英文学,非常重要。”

 

                                                   2008/9/22,12:17

90)一日三问,我们都没有彼此认错。

这是第90问,按照一日三问的大原则,这个系列已做了30天,无论如何必须感谢郑国锋把鲁亢推到我面前,就像当初我一门心思认定郑国锋一样,郑国锋也一门心思认定鲁亢。事实证明,我们都没有认错彼此。许多熟悉的陌生的朋友在关注跟踪阅读这个系列,而每天中午,鲁亢一定也提着心等待手机短信响起:他不知道他将遇到什么问题。我自己一开始也常为每天要问的三个问题发愁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可以把生活中发生的事遇到的人开过的会看到的景物都转化为问题,空间就此打开,提问,变成一件愉快的事,因为有很多丰富的信息和思考可以传达给我的朋友。感谢鲁亢,他的禅语似的回答使他满腹才华得以得到最有趣味的发挥,而我也应该自我肯定一下,在鲁亢把答案发回之前我得精心构思我的导语和小标题,这,也是对一个人才智的不小考验。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我们的一日三问?”

——“安师让我慌不择言。目下是‘闻奶色变’,这边厢是‘闻嘀嘟肉跳’:好险,不喝奶,还少肉。这种游戏本该少年玩,天却降大任给糊涂虫(不是你)。中午大班孩子在补习,‘啊呀喔’,吵死人,这三答每一日,亦近似。”

 

                                                 2008/9/22,12:47

 

91)病是个什么东西?!

前天(2008年9月21日),北京罕见地下了一整天的雨,漂泼大雨的雨。我在回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走路一小时的老规矩。雨太大了,伞保护不了腿但我并没觉得冷,我只是觉得生活的不可思议,此时此刻如果在漳州,我会呆在房里看书或打电脑总之会做任何事但决不会在雨中的路上一个人走。我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一种自残的恨意和快意:你不是一直想要不一样的生活吗,这就是了!好像是为了让我的恨意和快意更加充分,昨天下午,感冒这个老朋友到我身上故地重游,让我头痛身热恶心流汗。我病了。

——“请问鲁亢,病是个什么东西?”

——“比如一顿激酒,带来奔腾的新陈代谢,闪过《猜火车》一景:塞进马桶,畅游屎尿河域。对生存的聪明教条敬谢不敏,是为病。”

 

                                             2008/9/23,11:20

 

92)不会吧:中国按摩,七摸八摸?

在K厅、泡吧、浸茶馆、桑拿、按摩等消费场所,我最可以接受的就是按摩。按摩后真的是身心俱畅,走路轻飘。每次生病,我首先想到的也是先去按摩抓抓经络。我曾为按摩写过一句诗,如下:“盲人按摩依然保持在比价一小时48元/手是最直接的货币工具”,当然,那是1999年的价,现在,已大大提高了。

——“请问鲁亢,相信中国的经络疗法譬如按摩吗?”

——“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信,那只手。中国按摩,七摸八摸。”

 

                                                2008/9/23,11:35

 

93)我不能因为它按照它的本性我就不按照我的本性。

有一则故事,说的是,某西方牧师眼看某蝎子被夹在石缝里,遂伸手营救。他每伸一次手,蝎子就咬他一口,他又伸手,蝎子又咬他一口,如是多次。人问他:蝎子一直咬你,为什么还要救它?牧师答:蝎子咬我是它本性,我救它是我本性,我不能因为它按照它的本性我就不按照我的本性。

——“请问鲁亢,为什么爱而不求回报总是很难?”

——“陪老姚点菜:章鱼、海地龙、生豪……爱它们,入肚快,不回报。因为此事本艰难,无须多思量。”

 

                                                        2008/9/23,11:55

 

94)韩寒的每一步都是在往一个人的方向长。

克尔凯戈尔说,一个人长成一个人是人类最高的事业。克氏的话对中国人基本无效,在中国,一个人长成不是一个人才是最高的事业。所幸我们还有一个韩寒,韩寒从新概念作文大赛中出道至今的每一步,都是在往一个人的方向上长。中国有一个韩寒,就有一份良心在,有十个韩寒,就有十份良心。在中国现阶段语境里,成为韩寒很难,成为那两个PK韩寒的作协副主席很容易。

——“请问鲁亢,如何看待最近韩寒和两个作协副主席的PK?”

——“站在韩寒一边。也只能说他的杂文有敢死队的劲头。有钱有名啦,看不起这帮老革命了是不是?奶奶个熊,知道吴敬琏前些日子出啥事鸟?小子耶,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2008/9/24,11:23

 

95)双鱼座,一条感性,一条性感。

星座流行已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是对此不明所以。人告诉我根据出生日期我是双鱼座,于是我就在QQ上放了一条鱼的头像并且签名:双鱼座,一条感性,一条性感。

——“请问鲁亢,对时尚的星座有何高论?”

——“星座还分时尚?几年前,在蓝桥吧,与美辉说起孩子的星座,正绞汁处,他冷冷道:错了。那意味没这孩子。很失败。孩子都没了,抱着星座又不叫爹。哈星座的,别出这种缺心眼事。有点像抓药的,饭还没吃。”

 

2008/9/24,11:55

 

96)老舍还是韩信?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王府井丰富胡同的“老舍故居”距离我们中视经典仅一百来步,我于是经常带诗友走访这地方。早些时尚未实行免费参观制,每票10元。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每间小屋陈列着主人的生平照片及所用物事,这是很朴素的名人纪念馆模式。来参观老舍故居的人不谈到他的自杀是不可能的,谈到时为他如此顾惜尊严一跳湖了之的行为不感叹一番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同样有受辱经历的譬如巴金老人家等在忍辱之后不是活成大师了吗?

——“请问鲁亢,倘若你是韩信,会受得了胯下辱吗?”

——“今你跟两姓韩的干上了。受辱不必究细节,一道阴影不言轻。如是韩信爷爷,应去注册商标:信性瘦乳不受内衣。它专著完美,近乎苛求。体安,遥祝。”

 

                                                     2008/9/24,12:21

 

97)所谓名人故居,其实就是地面墓地。

在北京多年,我按照地毯式搜索的策略,几乎把北京各个县区玩了个遍,就剩下那些名人故居没去了。说起来现当代名人故居集中的地方很多在鼓楼前后海那一代,离我办公的地方很近。之所以很少去名人故居是因为1999年在四川绵阳开会时组织者安排了两条线,一条赴青城山,一条赴乐山先看郭沫若故居再看乐山大佛。我选择了后一条。在郭沫若故居算是庞大的建筑群里,每间房里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多为民国时期的家具,一派腐朽的没落气息扑鼻而来。一趟下来,心甚不爽。再怎样的名人故居,一旦无人居住,就跟墓地差不多,只不过这墓地是在地面而已。

——“请问鲁亢,对名人故居之类有何感想?”

——“特里尔人并不知道马克思故居,东方的朝圣者多为利益收益者,国家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下的高等人。名人马克思,也沾光了。没去过名人故居,终归名人自己难做主,都是后人之考虑。终归是好的。大江先生获诺奖那年,刚好在他住的区,找了几条街,发觉太复杂,于是放弃。那是一个脑发烧的日子。你串过老舍门,又要串哪?”

 

                                                    2008/9/25,11:30

 

98)在梅兰芳故居寻孟小冬不遇。

厦门日报名记、我的闺蜜年月凡到京我必根据我的经验安排她到一些边角的值得去的地方,几次下来,她也把北京逛了个遍。就剩下名人故居她没去,她也不喜欢名人故居。那天我俩在后海闲逛,恰好看到梅兰芳故居,想想既然路过,就当是进去给大师问个好吧。我们分头看墙上照片时我存了个小心思,专门要找孟小冬。资料获悉,孟是梅的情人,艺术上有多次合作和互相的启发。寻找的结果是,全部梅兰芳故居无一处孟的影子。我不死心问管理员为什么没有孟?管理员说,孟又不是梅的妻子,她跟故居有什么关系?自古以来情人对艺术家在创作等诸方面的启迪已得到世界范围的印证,譬如莎乐美之于尼采、弗洛伊德、里尔克,甚至传为佳话。但在中国,情人永远是不登大雅之堂譬如梅兰芳故居。

——“请问鲁亢,能解释为什么梅兰芳故居找不到孟小冬吗?”

——“好八卦。一为‘跟梅师又不熟,管得了人家的闲心事嘛’!一为‘梅哥孟妹爱恨情仇,先是金屋藏娇,后又改嫁黑社会老大,还逃去台湾,等等等等’。过去是历史作怪,如今是道德?孟小冬可是三奶也。可怜人。所以,要嫁就做大,否则偷作乐,一旦被人知,大家别计较。有诗为证了。”

 

                                                          2008/9/25,11:51

 

99)从明天起,关心河南和蔬菜。

中秋期间,友人发信相询:在做啥?回:在守大楼和保安。说起来我守这座大楼和保安已经多年。为了给大楼和保安放个假,这个国庆,利用郑州开会之机,本人河南去也。从明天起,关心中原和蔬菜,对着安阳看洛阳。一日三问,中场休息,鲁亢同志尽可以安心做白日梦而不必担心正午凶铃。

——“请问鲁亢,去过河南吗,河南给你最直接的反射是什么?”

——“没。好久前倒有一男一女安阳‘信友’,男说:诗要再发表不了,家里叫去做生意。如今不知怎样。刘震云为书宣传在‘凤凰’上聊过河南人,尽好话,也无特别,中国人都那么好。危机不是转机,我等造孽深重。”

 

                                                      2008/9/25,12:09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相关链接一]安琪:请问鲁亢(修订版,1——40)

请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557e20100b28p.html

 

[相关链接二]安琪:请问鲁亢(修订版,41——74)

请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557e20100b4vv.html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