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柔软
１、
一整个秋天，我都和蚂蚁一样
忙忙碌碌，把阳光储藏在洞里
希望这个冬天会有些不同
妈妈，今天的窗外，温暖如春
我找不到我的阳光，我在黑夜里
迷了路，我想我是病了
新衣服的质地，牌子响亮，变色的时候
我还没有痊愈
黑颜色，把我淹没
渡口积雪如冰，那支惯用的桨
还在故乡的树上茂盛
妈妈，请让我肆意虚弱一回
我养的乌龟，外壳多么坚硬
多么像我，隐藏了许久的忧伤
２、
阳光在地上行走，我听见许多行人的脚步
有的人笑，有的人哭，有的人
不笑也不哭。冬天来了，遮掩总是很多
表情，看不清
警车的声音，割破街道，一直往前行刺
洒水车舒缓，匀速，水湿润红绿灯时
寒流就来到身边，来到远离故乡的城市
来到手指甲上，甚至睫毛的冷
所有的声音都是过客，包括风的声音，雨的声音
时间的声音，生和死的
声音。妈妈，我醒着
不再悲天悯人，今天，我悲悯自己
３、
那株梅，开了没有
冬天不结果实。最大的主题
就是雪的白，或者梅的红
每个冬天的冷，我都要病一场
雪与梅，谁更洁白，谁更嫣红
无数的诗可以作证
今天，我停止疼痛，放自己归于山，归于水
归于空，虚，或者任何不切实际的
可能
（０４、１２、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