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一片羊皮草坡
赶着日落下山
风一吹,就有云朵做我的亲人
必用口哨
推醒月亮
流水的清灰
使鸟儿下沉,使虫蚁上升
我站在秋天
枫叶变成果实
这时间顷刻到来之前
必有双眼睛
猛扎在翻动的书页之间——
◎红
所有人都悄悄地。
那些反差的眼,从不喜形于色
她们沉默着说话。
而你永远预测不到,她会
在哪刻手持利器
赴汤蹈火地奔向你
◎膝盖上,还有别的
也许是几年前的落日,被回忆抛到这里
顶着弧线,光溜溜,打着滑的思维
展示二月
你可以缄默不语,也不必弓背抗起那么重的远方走过来
让我久久地坐会儿,在膝盖上
肉体就会像纸鸟一样飞起来
◎重庆
我从未想象过你,重庆
是的,我没有。连让你这样鹤立鸡群地站出来也是第一次,而我
在你裤衩里窝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我像蛇一样
趴着。懒懒地。缠完脖子缠胸部,缠完胸部缠下肢
理所当然地嚼着你。又从不注视你
你的雾色掌纹,延至城市和乡村,毫无意识地
将我覆盖,心跳多么热烈。我攀着它们无数次深入自己
其实我是看不到自己的,如我看不到你
只能癫狂地静止,用沉默说话。
没日没夜,我习惯把你吸进去再吐出来,穿你织编的衣物
招摇过市。或者在上海,北京,用外乡人的口音,谈论你
你比我的青春显得更青春,你比我的忧郁来得更忧郁。
但我没想过可以怎么形容你。连让你如此鹤立鸡群地站出来
也是第一次。而我在你裤衩里窝了二十几年
这二十几年,我像蛇一样趴着
懒懒地。缠完脖子缠胸部,缠完胸部缠下肢
理所当然地爱着你,又绝不仰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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