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四十》
四十岁,一块被烧得灼烫的云
顶在头上,行走,行走在平淡的生活中
己实现的梦和未实现的梦
都在这一刻离去。脱离我的灵魂
无声无息的背叛,令我虚空
一切都悄然而迅速地离开
借着张开的口,借着游动的笔
甚至借着我的目光,流逝,逃走
曾经在体内的,却在我以外存活演绎
它们的爱恨情仇嘲笑着以后的生命
四十岁,弥漫着焦虑,稳坐屋中
端起一只没有水的空杯,望着我
我在它的身边疾走,激情都化为脚步
急促却毫无意义。仿佛
仅仅是逃避灵魂中的问询
宇宙小得象间屋子,地球不过是张饭桌
我的杯盘一动不动地放着
惭愧地想到食物。想到它们辛苦地生长
灿烂地结实,然后,被我吃掉。消失
甚至没有转化出一丝明亮的永恒
人到四十,我不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
退到一个小小的核中,平静地喜悦着
书页不再翻动,思维也不再紊乱
干干净净地坐在岩石上
不曾想那就是智慧,只是觉得有点凉
风过的姿态我熟悉,雨落的重量也明白
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要的
我躺在爱人的怀中,好象一个烘山芋
朴素地吃饭,不再饮酒,不再为吃而杀生
血的气味远离灵魂,动作也远离了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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