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戴航在甲八号静静地呆了好几天,竟没有人来打扰过她,直到李亚在门口站着。
他们一个门里坐着,一个门外站着,互相都觉得很吃惊,仿佛隔世重逢。
“我都以为这是我自己的家了呢。”戴航在给李亚倒一杯茶的时候不由的自语了一句。
李亚接过茶来喝,两人沉默了许久,李亚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可以这样。”
戴航先是愣了愣不知他在说什么,随后竟飞红了脸。李亚见她竟红了脸,心里不由一阵温暖,感到他俩间的爱情奇妙地回复了一种朴素的诗意,不禁眼里有点潮汐暗涌。
戴航也感到了那温柔中的涌动,不好意思地摆了摆头,跳起来说:“这就算是你的求婚呀?”
李亚也笑了,反击道:“我可没求婚!是你,是你在求婚!”
“呀?”戴航张牙舞爪地对着他。
“好!好!好!不算是求婚。但,至少是暗示吧?”
他们笑着打闹在一起,等累了,俩人仰躺在床上。戴航问:“你怎么样?”
“挺好!”
“听说差点死了呢。”
“是死了。也没死。也许根本死不掉……”李亚不由地又迷糊起来,困惑几乎又要漫上来,淹没单纯的爱情,或者说是勇气。
戴航其实也感到了有点要往思维中陷落,她和李亚一样,突然惧怕思想,惧怕去推一扇门。万一推不开呢,万一他俩推开了不同的门呢?万一门里是又一道门,永无安息和解答呢?他们不能确定那扇门里是家,但他们以为此刻也许能在地上先建个家,一个避风港。
“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呢?”李亚突然问,但眼睛却不看戴航,好像是在自语。
“谁说不能?”戴航也不看他。
“那就结吧。”
“结吧!”
“旅行结婚?”
“广州?”
“当然!”
“我们似乎不喜欢那个城市。”
“这次不同。”
在他们这坚定的对话下面不能说没有一丝犹豫、怀疑的影儿,羽毛般飘来飘去,但那明亮的温暖却始终呈现在面前,使他们因此而安心地“向往”着,或者说是“达到”着。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有另一种达到,他们心中真正向往的达到也许正在被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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