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上帝

你说，不谈上帝。因为上帝已经成为了我们的语言和心事。

那天午夜，我正在做梦，你把我叫醒，对我说了一些话后，我继续做梦，于是你成为了我梦想的一部分，却真实得让我开始学会出血。

午夜的声音恍如上帝。

我说，上帝从不给人绝路，他至少给人留出三条路——向前、向后或犹豫。让走投无路也成为一条路，犹豫也成为一种选择。

你让老练比我还年青，你也让年青比我还老练。你早在我的孤独之前学会孤独，承担天使的一份罪，和年夜的烛光一起守岁和心跳。你早在我的寂寞之后继续寂寞，承担人的一份爱，把99朵玫瑰送给情人节，只把唯一的一朵送给内心世界真实的情人，一碰就出血。

你说，不谈上帝，不谈上帝。一谈我们的肉体就出血，灵魂就出窃。

我说，不谈上帝，不谈上帝。我们的灵魂如此相似，像鸟儿的左翼和右翼。

我们不敢谈上帝，像最后的人类不敢谈论洪水的消息，鸟儿衔来玫瑰的种子比春天的橄榄枝还绿……

                水中的四季

春天美得匀称。一滴水模仿鸟儿向上飞。

夏天静得失魂。口渴的人梦见河流，穿上它再不脱下。

在那阴郁的秋日，我们一同向池水望去，两颗脑袋靠在一起，还有三颗映在水面。

冬天让我们的童话上演真实，你的呼吸已吹乱了我的头发，我却还需要闭上眼睛，任远方大海的潮汐牵引我，比你离我还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