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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馨08年中长诗歌选
作者:寒馨  文章来源:女子诗报  点击数1812  更新时间:2009/11/7 16:07:12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寒馨08年中长诗歌选
 
给玛雅画肖像
 
我要给玛雅画肖像
我请她坐一天
我要认真地爱上她的脸
我真的爱上了,太爱了
我的笔留在画布上左眼的位置
就要快乐得扎进去
 
那只眼先是一条缝合着的线
足够长,足够在脸孔中突出,足够装得下站台、湖、阔叶植物
和跑来跑去长着蹄子的动物
那些她用三十年收集并抱起来的物质
我爱上了她的睫毛,那么长,像筹备起飞的屋檐
我用笔细细地画着这些长短不一的圆柱体,用深浅不一的黑色
使它们浑圆、立体,还恰到好处地打上了光
我控制了上翘的弧度,不能太过
不然小小的笑容就轻薄了,就损失了玛雅整齐的优雅
我还画出了它们轻微的抖动,是的
只要玛雅还活着
 
她闭着的眼皮是杏核状的,我用加了红色的柠檬黄
表现它的弯曲、凸起和恬静
我还用了水纹暗示下面看不见的运动
我愿意认为玛雅是思想家,不比青铜的男性
少一寸山的宏伟和海的宽容
还有青铜里找不到的柔软、回旋和丝绸般的的抚爱
不需回报、不被目光的尺牍所约束
 
这闭着的眼接受过一个门,或者很多重门
玛雅每一次抵临和转身
都有被摩擦力和挂钩留下的东西
我想她会疼,所以我留下了那些钟
留下她拔下羽毛织的被子,留下空中那些下落着的
孤零零的白色轨迹
她还会怕,就像我自己
在有很多人却空着的黑暗里
所以我在抖动中加了冷的蓝和灰色,加上一些沙堡
一个壁炉和一把磨出暗光的桃木剑
她还会害羞,会悄悄地甜笑,会爱
会被那没画上的脸孔干扰
顺着那里发出的某股香味,跑出好远
我不太纵容她,拉她回来的时候
只给她的梦境里涂上明蓝、能飞起的水红和银质的铃铛
在她的勇敢和记忆里增添一些积蓄
 
我爱她,从早上埋头到黄昏
玛雅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我只完成了她丰富的左眼
她剩下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空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就是对面阳台上晾衣服的少妇
也许是遥远的海岛上站了许久,沉默着的石头
但她分明存在着,当我用火绒布擦拭一个多余的黑痣的时候
摸到了一滴泪
湿润、咸
2008-2-24
 
 
琴声
 
它来自没有使用的手
来自一块黑色的礁石,无尽的黑夜、海浪的碰撞和内部的储藏
从哪开始呢,你这么远
不是离你有多远,是你用一生铺设的冗道。
我不是陌生人,不是半路偶遇
是转身和返回
是雨水在你脸上的重现,是草莓对灯和春天的约定
 
有植物样的细手指将我缠绕、捆扎起来,像个节日的肉棕
或是猪笼草得意的囚徒,你说:我不是要吃掉你
是想把一根针穿进你的心室,并寄存在那里
 
可我哪也没去,证据来源于清清白白的时间
如果有可能,是我斜插在它的身体里,没有使用它的长度
睡得不好
我在门里翻了个身,喃喃呓语道:
累死了,在你那里走了太多的路
 
2008-5-19 19:23
 
 
离开
 
当白昼的喧哗、那些桃子里的喧哗
慢慢进入夜的地下铁,慢慢随末班车关闭
关于你的小径安静
没有走动
只有我还在静静地往返
打开柴门,清理散落下来的枝柯
擦擦器皿上的灰尘和伤
把散乱的晕眩、烦躁和锦缎
抚平,摆正,保持它们完整而美好的样子
之后,我退出来
那么清凉的密林,那么明亮的微光
我渐渐模糊的瘦影、黑裙,渐渐融化了的伞
 
透过隐秘的玻璃,我看见那么多的人走向你,吸收你身体里的潮湿
捡拾你疼痛的树枝
慢慢将那条小路缓释、拓宽
我就安了
悄无声息地离去,就如
我悄无声息地来
就如我不曾存在过
 
2008-5-25  17:40
 
 
躲猫猫
 
别敲门,我通常不在
去看谁家的叶绿素长新肉
谁的钻石已成精,谁的蘑菇有风的腿
谁又疼了,我替他吹吹、拍拍
 
不然,我钻到书里去了
那么多柱子、侠客和战争
声音的水、颜色的气味和秩序
那么多的转身和季节,闪动的鹿、满弓的虎和审慎的龟……
还有你烟圈的套子,嘘
别拉绳子,我会掉下去的
 
我还会躲在树叶背面
支着腮或翘二郎腿
随深浅的光
摇来、摇去
会躲到鞋窠里,躲在大拇脚指上
不用趴在黄昏的窗口等爸爸
哦,现在我躲进老爸爸的拐杖里,不出声
摸他暖烘烘的大手,分担他的体重
 
2008-5-21 19:27
 
注:①躲猫猫,儿时的游戏。②鞋窠,方言,鞋子里面的空。
 
 
盖小窝
 
我搬不动自己
火车要晚点了
 
晚点就晚点吧,我去盖小窝
在密密的林子里
那里没人,那里富氧、富负离子
富好心的植物,挪个位
让我重新生长
 
放松、伸四肢
左三圈,右三圈
向叶子和蹄子学习拉长、转移身体 
摇摇,摆摆
一尾自在的鱼
 
一会,我饿了
但我不能走,走不动
那里的声音,吉普赛味的、加勒比海味的
野人味的、心宽体胖流水味的……
我不能吃果子,那是小松鼠的
小鸟的,森林里所有小小搬运工的
我太大了
会让它们变穷的
我吃大树的胡子,嗯,好吃
 
我只是痴痴望着、听着沸腾的小窝
说了声:仙女,你唱走音了
结果就一夜没睡
 
2008-5-23  22:58
 
 
谁在雨里
 
行走着的蘑菇
剪开灰色的玻璃,再缝合起来
留着不能说出来的长尾巴;
几只关着窗的蜗牛,停在街边
肚子里有冷却的锅和嘟嘟声;
武装完备的战士,纹丝不动
“它真让人怯懦”
从他们身上走下来最好坐着电梯
但不要使用子弹
雨已经浪费很多了,在他们的外衣上;
一辆跑着的自行车,有块穿红雨衣的橡皮泥
想把它粘在树干上
改变小区的单调和抑郁
但它的力气比我大,泥鳅样地滑开了我的想
 
石头裸着健硕的胸肌
他不是在忍受,是在接纳、包容,宠爱着那些小小的任性;
我认出了出水的美人鱼,弓着身
悠闲地梳长发,浅绿色、深绿色
发着光。看痴了的路不肯蠕动
不肯走,僵持着
像冬眠的蛇或者拐棍;
我伸了伸懒腰,抖抖有点重的水珠
现在是做早操的草
在那里、在那里,是的
你不太好找到,我们的队伍太大了
 
2008­-6-17 上午 皖
 
 
祈祷
 
头好疼,身体微微地晃
累了好久
我变得有些太轻
被自己的心脏,小小的、有节律的手
一推一推,就成了椅子上的一片
摆动的大树叶
 
拳抱着拳,关闭看得见的世界
我去找一个爱着的老人,或许还是一个英武的男子
“主,你在吗,你存在吗?
我想要一个很小的小世界,没有重力、长度和风
没有多层的脸和年龄的灰
没有倒下的树枝对河流的触碰
没有河床对水的限制,没有脚
只有无限走动的身体……”
 
我真的回到了童年,回到童年我就可以飞
长头发、白裙子,滑过一座座钟楼
睡下的高、矮和黑
街道干净、清凉,没有任何痕迹
连同白天粉笔划的不规则的格子
那里长方形的小石砖
是摆放整齐的生活、走过去的生命和认真
是留下来的嘱咐和经验,但不发出声音
等我慢慢长大、慢慢认领
 
天上有两块大大的云
我靠过去,它们清晰起来
是那个英武的男子挟着欧罗芭在飞
我看得到欧罗芭精致的脸、绸裙和饰物,她褐色的卷发
周身闪着红亮的光。而男子是深灰色的,全然是云的样子
左手隐约地指向了某处
(可某个细微的瞬间,我看见灰色的袍子里露出了金色的腰饰、
纽扣和雕刻精美的剑柄)
顺着这手的指引,我看见了特洛伊城
看见了木马和伏倒的战士
看见幼发拉底河、古巴比伦、空中花园
看见神庙和巨大的废墟,刺目地伸向天空的手指
看见在一处细软的草地,他把欧罗芭放下来
还给它一次开始
 
可我却从那里看到了牛郎和织女,他们的初识、相许和路
他们默默地并肩、荷锄、自给,产下一双儿女。
短衫、束发、扎幅巾的淳朴青年,叫董永
他其实生活在我的身边
活在我身边古老的县志中,他还走得远了些
卖身藏父,走进了古私塾、古教化
刻在了《二十四孝》厚厚的石墙里
我也姓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低头看我的裙子,遇风不起
手指不长细,云锦不入织机
那我当他的老牛吧,多好
丰腴的水田、茂密的山林、晚照归途
横背的牧笛,那么干净的一切
都是我老老实实驮来的
 
2008-5-29  2:00
 
 
不语
 
有些东西是坏着吃进去的
所以我们不语
他拿着铁丝撬牡蛎的嘴
叫中国名字的男孩
想打开满世界的牡蛎
只要活着
再卑微,也有对松口的抵抗
 
渐渐,我们就走进了黑夜
因为少了体温和拥挤
山上的路长而寂静
只有风,只有果实偶尔掉落的声音
只有一些微细的不被分辨的事物
石头再冷,也有它的坚持
脚下的腐殖物暗示每一次的生存
有时没有月亮,我们坐在喑哑的水边
休息
你的眼睛是闭着的
却有光照到了我
 
2008-9-4  17:57
 
 
我看见了
 
你倾斜的身体。
只有我看得见的透明街道
你怕我迷路
写了很多路牌
 
但我是辆老式的自行车
喜欢骑在木板和石子的小路上
喜欢水边和夕阳
停下车,看一会儿
用掉别人没有的静默
然后回头或者去发现
 
我去了你的很多地方
你全然不知
你只是看着我,一会儿低头
一会儿笑
一会儿露出光滑的尾鳍
一会儿一溜烟
不知踪迹
 
可我真的回过头来,直视你
你就会变成一张薄板
一根笔直的尺子
手臂的树枝变成章鱼缩回去的触须
我笑了,佯做无知
跑得远远的
你别喊得那样沉、那样重
其实,我在你的身体里
 
2008-9-4  12:05
 
 
面对琳达
 
我要把她叫做琳达,因为我想不出                
不用和你重复的名字。这满世界的你
我怎么命名她呢
可以是个人,当然是人
却又完全可以不是
 
我说琳达,拿过那个东西好吗?
我指了指她的身体
我常常能从她的身体看过去、看到外面
但我指着中空部位的实体
 
她拿来了面包。不,不要了
我吃过了,不是所有的面包都要吃的
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要吃的                                                                         
她拿来了一座城堡,石头的
在我的手掌上慢慢变大。这不是“盖拉德”城堡吗?
我们所有的城堡在长大后都这样残破了,琳达
不,我们是时候该长大了,而不仅仅是我们的身体
她拿来了一座教堂,哥特式的、巴洛克式的,或者
和中国民居结合式的
我们真的需要把自己交出去吗?一切都有一个未知的骨骼来承担吗?
我们反复被“主义”统治,不能由自己来做这样的事吗?
信不过自己吗?没有“主义”我们不能像花朵开放一样自然吗?
 
她拿来一个草原。一望无际的绿
白马、白云,温暖的羊群……是的,琳达,有时候
她拿来麦地,我没说什么。放在离早晨最近的桌边、门口
我们可以为它几个月不抬起头来
可以把所有的白天像砖块一样码好,任它任意取用
她拿来菜畦,里面有一些小的贪嘴,有母亲和孩子爱吃的东西
有让一个傍晚的餐桌闪亮起来的东西,并可能在以后的旅途上
总是一闪一闪的东西
她拿来花圃,我笑了,嗯,琳达
我旋转着,开放着一个很久很久的裙子
她拿来筝、竖琴、吉它,于是整个夜晚“铮琮”不停
洁白的流水,眨动着的星空,用整个世界制作的风铃
 
她拿来心脏、子宫、襁褓,一根红色的手织的丝带
我流下泪来。琳达,我们是姐妹、是母亲、是未来
我们种黄连也种甘蔗
我们烧火也被火烧
我们是投入火中的柴,也是砍柴的人
我们是铁匠,也是铁器,是把力一点点锤进金属的人
我们是参天大树的园丁,是森林的起源
我们是河流、房屋、怀念,无数条道路的出发点和目的地
我们是湖泊、海、黑黑的泥土
那无边的声响,那纷乱的尖锐、黄尘……
都安静下来、干净下来,无边的吸收、接纳、拥抱……
循环往复的种植                 
 
我们都停下来,琳达坐在椅子上,挂在墙上
或者往后退,退到深深的人群中
海水一样的人群,很快,淹没了我的视线             
 
2008-11-29  20:42
 
 
一个“2”的人
 
他,这样说有影射嫌疑。她好了。或者就是我,本来就是我。
她见到就想“2”就想剥皮
剥蒜的皮、剥鼓出气泡的漆皮,或者一件很漂亮的大衣
非要看到它真实的肉质,不管会遭遇眼泪
可怖的疤还是空空的棉絮
她按它、掂量它、用指甲掐或者牙齿咬,要试出它的材质
必要的时候她伸出了舌头
它是有味道的,这点很重要        
这决定了距离。决定亲密与否,决定是陌路还是敌我
她把它放在水里、泥土里,既而酸碱液体里
看它是否溶解、发芽或消失
关于性质的测验,笨拙还有些危险
她把它放在很多个“2”里,看它还有没有必要是“2”
放在众多的“1”中,小心排挤、小心篱笆,小心成排的刀
这是鸭子秀于木,这是异类。却不知道随便拆出两块木条
绑在一起,性质就变了。性质就真的变了吗?
她把它放在“3”里、“4”里,放在它任何可能的关系里
她要看看在已不是它的里面,能否找到它
吞吃了它的物或融化了它,有未可知怀抱的物里面
是否还能找到它
她还一定要较真它的名字,不叫“2”可不可以
重新命名还是不是它,还能不能被接纳
她让它弯腰点头、快行、说人话,让它进入菜市场、股市、人才交流中心
也可能不慎,把它推到垃圾场
她时时提醒它,不能垂下头,不能倦怠和泄气
用腹足走路就是每一步都要抗争
她给她黄昏、早晨,给它夏天的扇子
冬天的冷。鼻涕、咳嗽,在雪地里不停地跺脚
如果没给它门上的钥匙
如果没有这个门,或者很多很深的门,它也仅仅是个
擦不去的墨迹,一个不肯搬家的蚂蚁
一个死也不承认、不回答的家伙。承认什么?
回答什么?她真够“2”的,她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看起来不需要解决的问题
她不过是个“2”,只是个“2”罢了
 
2008-12-1  0:53
 
 
蜗牛说
 
没有什么可着急的,没有什么是必须
我住在蜗牛房子里,我就是蜗牛
没有惊天动地也没被天地惊动
我需要静
需要用寂静消弭寂静
古竞技场内血肉扬尘,我看见刺过来的剑
我退一步、再一步
希望同不能化解的危险固定住距离
是的,我怕,我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我能忍受身上的血,却不能忍受自己抬起手中的剑
如果三千个人只能留下一个
我希望早早躺下的是我
我的死很卑微,但没有取走别人的血
 
我也要从马戏团里退出来,小丑从苦根里生出的笑
只会让我流泪。以及集市里复杂的以物易物
我学不会,我不相信有什么等价交换
我可以选择关窗、关门,仅留着通些空气的缝隙
把玻璃盾牌收起来,挖上若干孔洞
植贱草几根,铺地,用来泊我这辆
不合时宜的旧卡车
必须的是死,不能改动的是最后的一越
在之前,我可以造我的莫须有,我的乌托邦
我用通灵术打开的每一个隐秘世界
只是,不要戳我的壳,不要惊动我的身体
它可能只是想念水,只是偶尔出来保持些许的潮湿
 
2008-10-13  20:21
 
 
梦境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宫中女,不是宫女
或许沾些黄金的气息
但不知她为什么跑到我的梦里来
我的梦在破茧
破一面土墙
拨开过去的草丛,到现实的广场上找佛甲花
这是一种新的花,白的长指甲
笋包一样嵌在深绿的浓水里
流轻的、淡的条纹,不被知觉和知晓
 
我当然要装作不知,装作没提前看到不成立的等式
万千实物里虚弱的肚腹
瞎子被我搀扶着,歪斜着坐稳
他伸出臂膊
“来,我告诉你清晰的未来”
我躲开了,这不如我看到的网孔多
那探到的火和火后面的虚无,去用来扶稳或摇晃别人吧
一个人是怎样湮灭的
还是让他自己去把四壁塞满
把嘴巴塞满,不是什么都要说出去的
 
2008-7-24  10:51
 
 
远方之远
 
远方之远
不在舟之前,不在水的一方
如果它有
它在我们的身体里
 
你忍不住去摸它
它变成卵石
车辙
发呆的白昼。
有一大块空,紧
发出水在瓮里撞击的响
 
你给它一层皮
老灯罩
你的指纹是彻夜亮着的街道
巫婆戴着跳棋帽子飞
患头疼病的人
取下头颅,给装不下的自己放风
酒馆不打烊,人们拿掉脸上的蛇、墙和白颠疯
露出纯棉布
酒醉如爱情
如海市蜃楼
如你建好后丢掉钥匙的异度空间
 
有时,你会放它出来
鹞子风筝
发丝
孢子粉
空气里到处布满窗子
这是不确定的长征
可能耗费一生
从梦里醒来,说:
“有就是空”
所以,你以为那是惟一一次开窗
关闭它的时候
一次次地擦着上面的雾
 
2008-9-8
2008-9-24  2:48
 
 
空地
 
有辆马车
斜插在土里的铁锨
干草垛、捆扎粮食的粗麻绳、土黄色的风
裂纹的土坯房
 
篱笆一直散开着,花朵和草恣意地漫步
小径爬满嫩藤样的手臂
有人来过吗?没有
连我都不曾看望过我
没人,连个冷碰冷
干燥搓干燥的人都没有
 
也没有声音
地上响的都是我
一片片的、一块块的
只是,太没劲了
砖地面不回应
像不肯击合的手掌
 
2008-8-10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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