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一个好看的女子,朝代模糊
我去拜访她。我们坐凉亭
坐驳船、坐在老板桌的对面
我们隔着一层敷衍。
我突然爱说起来,说出的话像没入水中的石头
没发出声音,没有返回
也没有她态度的气泡
她温度适宜
她善于摆动身体的水银柱
我是多出来的,我的多里有不被需要的温度
起来,我该离开
回到更深的自己里
自己的山洞和冷
睡眠着的火山。长久以来
我几乎就是自己的熊、狗和龙
回头是人群的海。人群中有人在数点人头
像数点草编筐里的红薯
上帝的草编筐
没有时间符号的《清明上河图》
吆喝声不停,粗如牛马的喘息不止
幌子多过了需要幌子的人
纸扇摇着无力的风
串灯笼夜夜笙歌,不肯醒来
有人找出五个男子
代表不同的树种
法官是严肃的
要判决出我与其根系的关系
说出正反。说出类似脐带、鱼骨还是倒扎的刺
只有一张脸是清晰的,他是我尚年轻的丈夫
我已经老得直不腰来
他怎么那么远啊,隔着铁一样的空气
隔着人群的陌生和灰白
向他伸出手去
那么多的红薯,我好饿
我和他相差饥饿的“距离”,大抵有三十年或三个月
我准备等,等日历撕走一页一页的厚
突然,无数条章鱼的触手缠住了我
不能翻身的木板
歪斜的小船。压制着的怕和喊声。
一个快速开裂的孔洞,越来越大
吞掉了全部
我在哪
2008-10-29 21:09
2008-11-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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