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封奇怪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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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市水晶村水晶河梧桐树下水晶宫
玛丽小姐即鱼(亲启)
内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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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把信还给送信的那个人,再次肯定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这不是我的信。"
"不是?"那个神秘的送信人在黄昏中面容模糊不清,但眼中却闪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绿光。
"是的,你看,我不叫玛丽,从来没用过这个名字。所以......"
"这儿是水晶村?" "是的。"
"这条河叫水晶河?" "......是"
"你的房子叫什么"? "水晶宫"
"你的名字呢?" "......鱼......"鱼感觉自己落入了某种圈套,却又无力挣脱。她的表情开始凝重。
"这就对了,"神秘的笑容浮现,"这就是一封寄给你的信。至于那个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
......信,重新回到鱼的手中。
"可是......"当鱼从困惑中抬起头时发现陌生的送信人已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 玛丽小姐:
* 兹现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带有一条毛色花白的秃头癞皮母狗前往你处,请予以接待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地点和来人的姓名,这更象一页便笺。鱼唯一知道的是从她收到这封信时起,她就被注定必须等待两个陌生的男子和一个更陌生的女人,他/她们唯一特征是带有一条母狗。
仿佛在很久以前的梦里,在鱼失去的记忆之中,有两个淡淡的模糊的影子,她答应过要等待他们的到来,然后也许她会和他们一起离开,这是一个没有约定好的约定。但是她并没有失忆,她只知道,这是两个陌生的人,随着一封信的到来而到来.
2.接下来的日子该做些什么
随后的日子几乎被打乱.
对于两个陌生人的到来,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再次跳入水中,她发现她犯了一个极度的错误.她一开始的意识里只有两个陌生的人.无疑这是两个男人.关于哪个女人和那条狗,她却没有用陌生来形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事.
她对那两个男人有那么一点恍惚的印象(这种印象不知来自于何处?)但当她第一次思考时却用陌生这个词组来定义这件事.
接下来鱼整理房间.
接下来鱼学习做菜.
再接下来,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她们什么时候才会在适时的时候到来?和她一见如故还是相互成仇?
鱼,一次一次在夜里,跃入房后的那条冰凉的小河,她仰躺在水波之上,看着夜色之下的天空.
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真好,总有些漂浮物从她身边温柔地滑过,偶尔有鱼冰凉的唇吻向她的肢体.
鱼觉得思索本身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她对着夜空喃喃地温柔地诉说.
她知道,这一生她都在做同一件事.
3.等待
他们的目的地是鱼,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而另一个女人是其中一个的一部分构成.鱼,成了他们此行的终极.而鱼本身也必须完成这一个过程.
她可以通过那条花白相间的秃头的癞皮母狗来辨认出他们,从形形色色走过她身边的人群之中寻找出他们.一但完成这种等待,她就可以结束现在这种疲倦的状态.她就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必须去找的东西.她也可以不必再感觉恐慌或者孤单的失落。
而现在的鱼必须心平气和地等待.
这个未知事件的本身让她着迷.
两个陌生的人让她感觉亲切和思念.是因为生活中她与周围的人的熟悉造成的?还是这陌生的本质含有一种期待/可能性在内?一种暗示?一种解救?
那封信里只给了鱼枯燥的名词,却给了她无尽地美妙地想象.是这些名词背后所隐藏的东西蒙蔽了她?还是她凭籍着文字给她的无限延伸的可能性在深入?总而言之鱼在这种有无限的可能性的等待与猜测中暗暗地乐不可支。
她想起,第一天晚上给她送信的那个神秘的人所说的话,并且为此热泪盈眶.
4.鱼等来的是一只狗
这天,鱼又浮在水中.
在此之前,她已喝了一瓶红酒.此刻,鱼点燃一枝烟,又跃入河中,她仰泳的姿势妖异无比.
河水的上游有物体顺着流水到了鱼的面前,带着一种精疲力尽的沉闷与滞息.鱼没有时间过多地思考。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必须抓住那个东西并把它拉上岸.终于要结束了。鱼感觉一种未曾有过的轻松。
夜色中,这是一条秃头的癞皮狗。
一条秃头的癞皮狗。
一条花白相间的癞皮母狗。
这条狗无限信赖无限温柔地依偎在鱼的怀里,呜呜地向鱼低鸣。
鱼,等待的两个陌生人终于没来。
但他们的这条狗,鱼唯一可以区分他们与别人的标志却以水的方式进入鱼的空间。
鱼想再看看那封信。
没有信。这一切似乎只是个荒诞的梦。
就象鱼的房间一样凌乱得已不真实。(还是这个故事太过真实?)
在梦里她曾经疯狂地奔跑。
鱼与这只母狗相依为命地生活着。
鱼知道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
200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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