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道路还没有金黄,楼房像一个个海螺
不小心被风吹响,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这些声音中,沾满了夏季余留的汗水,
人们背着它们艰难地行进,向着遥远的梦想。
议论停了下来。不停的是那双黑黑的双脚,
一再地被荆棘包围——这个人,这个遥远的人
又要奔向遥远的地方去了。为了苍凉,为了老去。
为了早一日踏到茫茫人海之外,他走了。
他启程了。
他背起了行囊。
他向着机场。
他离开了我们。
他离开了海盐。在茫茫人海之外,也有风,
风吹响了南方的楼房,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
像女儿床前风铃,像走出遥远之后的遥远。
谁也看不清路;看不清黎明;看不请自己漆黑的脚。
那里有新一轮的议论。
人们言说着急促的夏天,夏天,就像他一样地走了。
然后是立秋。
然后是他真的走了。带着背后从来没有的目光。
(写于2007年8月14日 海盐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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