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我们来到湛河里
一起唱歌,跳舞。《北国之春》
从湛河的拐弯处打了一个漩儿,然后
挨着那个并不强壮的身影坐下来——
它开始讲述水源,水祸,以及
水终止的地方。北国之春天很冷,很冷,
那河边的柳树,那河里的水
都一点点,一点点地冻病了……
在那个被冻坏的河床上,突然传来
《在水一方》:它环绕着湛河致命的谬论,
决绝地望着岸上的人们——它的身体
开始涌出蜉蝣,像春天里不绝的风筝。
它们拉着那个人,拉着,拉着,使劲
往天上的方向……
他留下了我们——
兀自等待蜉蝣的一生。可是我问:
蜉蝣,蜉蝣,湛河里哪来的蜉蝣?
没有人回答我。冬天只是一条湛河,
它没有超越我们的想象;春天
不过还在他的腹中,还没有
百花盛开;他只不过是草,不到冬天
他也会走。他看到
湛河里的蜉蝣很肥壮,他就继续唱:
在水一方。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在水一方。
(写于2006年7月13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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