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天要下雪了,天就下雪了。
上午,我骑着单车经过雪场,
经过一群民工,一排饭馆,以及
几个门卫,一个自己。
天空早就不暗了,而我的心脏
还有点疼,有点痒,有点雪的颜色。
我担心单车在雪路上滑到,所以
紧紧握住自己,并把披巾裹在头上:
我是多么怕雪认出我;
我是个依雪而活的假雪人,
泡沫做的,也是一身白。
随后,我背着一背的雪,
回到不远处的小树林。
(这是温暖的家园,一如母亲的腋窝)
雪的白掉在冰冻的脚边,掉在
纷纭的马其诺防线上,它们
秩序而惊惧,继而惊喜、狂奔。
我无法制止这一切来源,
包括手中的水果刀,都无法制止它
发出雪一样的颜色。
(写于2006年2月27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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