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元月。阳光剖开了雪的背部,
从一颗霰的根部出发,抵达到
雪花的中心:褐色的树和褐色的人群
迈过大片的冬天,含烟,迷雾,诉说
青春与青春的母亲。
雪一点一点,沿着它的背
慢慢散开,攻入到一桩往事的城堡,继而
回到城市的中心:据说童话已老,天地
正在改变雪的模样。雪有六瓣,今后
它将是九瓣,十二瓣,十八瓣……
他数着,念叨着,把手
伸进冬天的衣兜。他说:这像母亲的口袋。
昨天,炉火刚熄,霰已落尽,阳光
进入到口袋的中心,像进入一座洁净的城市,
没有狂风骤雨,没有喜怒哀乐。
夜晚,路灯请来了陌生人,请他们
描写这一年的风光。这一年
像雪,以及雪的背;像天空的背
以及阳光的背。像母亲的背,慈祥,仁爱;
像城市的背,陌生,熟悉,重重叠叠。
(写于2006年1月22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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