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桃花说到：倾斜是一种美德。
碑塔的斜倾向虚弱的人体，
一些游离的申辩者，公文的唾弃者
逐个奔到门外。看，那芦苇的荒芜
与黄河的黄，夕阳的不黄，综合成
千年不变的预言。万物在空——
佛说四大皆空：地空，水空，火空，风空。
桃花说到：万年历在空，人在空。
若干年后，我听说我死有余辜。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朝我遥远地微笑。
曾经战战兢兢的村民，现在做上了皇帝。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胡说那些虚空的话。
著名的鸿沟如今成了流行的代词，
历史典故只作为成语。雾和云
对广武山又蒸又锁——桃花说到我：
你只是人面，永远成不了桃花。
（二）
桃花是一种液体。就此，她说到醉，我帮她
度过纯洁的晚上。就此，桃花就是一种醉，
但与李白无关。她说：黄河的中下游
已孤独得颤抖——世界在骑着他们的马匹！
而黄河在我们的身体上奔腾，
像一只猎物，无情地侵犯纯洁的少女。这些
铺满黄土的山坡上，野菊又喷出迷人的香味，
但没有睡莲，没有紫色的梦。
桃花说到：荥水已经不复存在；现在，
只有黄河在陪伴年老的母体。
那些渐渐成熟的胎儿，酝酿着人类的液体。
这些未来的人们，开始等待
伏羲氏、燧人氏和神农氏：他们
有的手托太极八卦，有的持火种或禾穗。
桃花说：由此，我知道宇宙。——君子们
逍遥在寺庙里；蝴蝶，在某个早晨失去翅膀。
（写于2004年11月21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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