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法国梧桐说:我的债还没还完;
一直还到这个春天,口袋里还装着那些纸条: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欠某某人落叶N斤,白酒若干两。
广场中心,花花绿绿的灯饰摇摇摆摆;
信息大厅,货币与口才签下一项项合同。
病床前,白床单握着白纸条,“当我纵身离开,
当我纵身……”煤,黑煤,黑漆漆的煤,沿着病体,
缓慢潜入。这一代没有作品,没有产品。
豫之中南,典当铺,香茶楼,酒吧和菜馆,相互招租。
债,以其前身,租来厚厚的蛮横。
想必已是玩物的玩物。我说超度;春天的法国梧桐
竟没说超生。要工作,要生活,要
埋下今天的骨头,为了接合明天的尸骸。
扬起那条胳膊,扔下去,到那座写着碑文的桥下,
用曾经欠收的夜曲,夺下他的光辉。
(写于2004年2月 平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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